他隨後下車“怎麼回事?”
“這人狀態不對,”賀洞淵說,“他一魂缺失,身上附了隻鬼。”他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再次上下掃了一遍,這男人身上有股熟悉的感覺,但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他還沒弄清這股不舒服的感覺源自哪裡。
“沒有……不是我!我沒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人忽然拚命揮舞自己的雙手,好像要阻擋什麼一樣,嘴裡念念叨叨著,“我沒有做這種事!不是我!我沒有!!!”
“行了,”賀洞淵念了聲佛偈,“冷靜一下。”
佛偈打在靈台,男人漸漸冷靜了下來,他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顫抖著說“抱歉,我喝、喝多了……嚇到你們了,真的抱歉。”
這幅樣子不像是喝多的,何況身上半點酒味沒有。
林機玄壓低了聲音問賀洞淵“一般你們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
“組織規定,身上沒掛訂單的時候不能隨便出手,”賀洞淵答道,“回去先立項,但他身上這種小鬼隨便除了也沒什麼大問題。”
林機玄“……”
這麼迂腐套路的辦事流程。
他一時有些無語,上前問道“你這樣持續多久了?”
“什麼這樣……”
“你不是喝醉了。”
“我沒有精神問題!”男人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反應異常激烈,“我很正常!我就是單純的喝醉了!”
“你身上有枚玉佛吧?”林機玄問得猝不及防,把男人一下子問住了,他驚恐地看著林機玄,“你、你怎麼知道?”
“你會這樣跟這枚玉佛有關係,”林機玄說,“我相信你不是精神病,我能幫你,跟我聊聊?”
賀洞淵一聽佛字,恍然大悟,終於明白那股熟悉的感覺來自哪兒,但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一定是那枚玉佛有什麼問題。
撞到老本家頭上,他冷笑一聲。
男人被他這一個冷笑嚇到了,縮了下脖子,賀洞淵說“你住哪兒,我們送你回去,路上慢慢說。”
“不、不用了……”男人仍在糾結,對他來說,眼前這兩個人長得再怎麼體麵也是一個陌生人,哪裡能隨隨便便就把困擾他的事情告訴他們,可心裡壓著又是一堆讓他不斷產生負麵情緒的東西,每當被這枚玉佛操控的時候,他都恨不得自殺,可清醒過來後,卻沒有自殺的勇氣。
他看過心理醫生,說他有嚴重的精神分裂,這是一個有可能會威脅到社會安全的病症,照理說是必須要強製入院治療的,但他花錢壓下了消息,他不信自己會莫名其妙得這種病。
後來,他私下裡找過很多心理醫生,都是同樣的結論,他開始長達半年的精神治療,沒有任何用處。
他還是能聽到有人在黑暗裡喘息的腳步聲,那一團宛如跗骨之蛆的黑色液體在每一次閉眼之後都流淌在他的世界。
有人在低沉地咆哮著,說他貪財殺人,要他償命——
隻要一睜開眼,世界是一片血紅,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在叫囂著讓他償命。
他殺過人嗎?!他沒有!
起先,他無比肯定自己長在紅旗下,根正苗紅的人生,到後來,耳邊的疑問太多,黑色的世界太真實,他變得不確定起來。
他真的沒有殺過人?也許殺過,但是為什麼不記得?也許是記憶幫他修複了這段,也許是他真的有精神分裂。
那個潛伏在暗處的人格,在他意誌力薄弱的時候冒了出來,用最狠毒的手段虐殺了一個人,才會讓那個人的影子影響到他的人格,一直追逐要他償命。
他真的……殺人了嗎?
他茫然地看著林機玄,在對視中,他視線逐漸對上焦點,看清了林機玄的臉。
男人咬了咬唇,仍是用半信半疑的語氣問道“你們真的能幫我?”
“能,”賀洞淵大力拍著保時捷的前車蓋,“要是不能,我這車直接送給你。”
林機玄“……”敗家玩意。
男人一愣,苦笑道“我要你這車也沒用,我隻要能治好我的病。”
賀洞淵把車停在路邊,跟他們一起坐在了馬路沿上,聽男人說起有關玉佛的事情。
“這玉佛是我在一家小店裡買的,玉質不是很純粹,但勝在工藝好,我一眼就瞧上了,”他從脖子上拿下玉佛,攤在手心給林機玄他們看,“大概是半年前,我把它帶回來後就開始做一些噩夢。”
他把夢裡那些聲音和追逐他的巨大黑影告訴了林機玄,淒苦地說“後來,偶然間我把玉佛摘下後發現那些怪夢都消失了,眼前也沒有那麼多黑影,雖然奇怪,但事情好轉我就沒有放在心上。有一次,我又夢見了那些事情,醒來後發現玉佛被我握在手心。從那之後,無論我將玉佛丟去多遠的地方,甚至弄碎了,他依然會出現在我的麵前,仿佛揮之不去的陰影。”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