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不想,隻有做不做。”這有什麼難言之隱?
“她身上有主人給的一塊保命鱗片,可以抵消她一次死亡,所以當年隻是驅逐她離開萬裡海域,並沒有殺她。”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你要是真想殺,我幫你啊。”
現在回鳶才是無澗之淵的新主人。
虞渝期盼道“真的?”
回鳶捏了顆果子放嘴裡,甜美的汁水在口中炸開,“那你先給我講講,她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
對於那對素未謀麵的父母,回鳶還是挺好奇的。
聲線割開塵封已久的記憶,吹散浮塵,又清晰出現在眼前。
“那時萬裡海域有族群叛亂,主人帶人平亂被偷襲,全軍覆沒,被虞芷所救。
三天三夜,她背著主人躲避搜查,回到海妖領地,主人給她精血,賜了海妖大姓,與主人姐妹相稱。
平叛之後,維持萬裡海域的精神力網破敗不堪,聽說人族有煉丹師精神力強者,主人想把這種智慧帶到無澗之淵,我們聯手撕開空間,把主人還有自告奮勇的虞芷送進了人界。”
講到這裡,虞渝臉上是懊悔。
“期間我們一直通過虞浪與主人保持海妖共鳴,因為血脈之力很弱,時常接收不到。
我們隻知道,主人在這裡喜歡上了一位人族男子,甚至懷了他的孩子!海妖懷子最是辛苦,更何況還是帶有人族血脈的孩子。”要知道,人族的孩子比海妖的脆弱很多。
“主人說,虞芷告訴她雪山上有一種雪,常年不化,若是以此種雪作為藥引喝下,能緩解虛弱之症。
再後來,我們就沒了主人的任何消息,我們派人去人族過,聽說他們生刨了一隻海妖,虞芷翻身一躍成了仙靈學院最具有天賦的弟子,她喝了主人的精血……”
虞渝眼中的悲與痛齊鳴,構成了悲涼的曲子,就連回鳶心頭也裹挾著一層淡淡的憂傷。
她本不想在意的。
可血脈相連,她還是放不下。
原來當年虞傾城沒有放棄她啊,草芥之前,她也是寶貝……
不是被拋棄,正是因為不想放棄才賠上了性命。
回鳶突然覺得有些開心,像苦澀的水裡加了糖,哪怕隻有一絲絲她也能嘗出來。
同時她又有些心痛。
對她好的人不多,她一個都不想少。
“還真是該找我那位好小姨問問清楚了。”回鳶扭動脖子,發出兩聲清脆。
“我儘量讓她死難看點。”回鳶心情有些不好了,半眯的眸子有些像發起進攻前的猛獸。
“你要離開了嗎?”
這幾天回鳶總覺得吾司離有些黏著她,走到哪跟到哪。
就算回鳶刻意避開,一轉身還是能看到吾司離。
“去找個仇人玩玩。”她在庫房裡挑揀一些看起來能用得上的東西,吾司離始終跟她保持一步距離。
“能帶上我嗎?”吾司離問。
回鳶捏了一瓶毒藥扔進空間玉鐲裡,這才問他“你不睡覺了?”
這些日子,吾司離一天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睡覺,醒了就找回鳶。
明明才幾天,他就好像養成了習慣。
“不睡了。”
“我是去辦正事,你去乾嘛?”吾司離冷著臉,估計還沒靠近仙靈學院十裡地外,仙靈學院都要召集所有弟子,開啟保護結界了。
“我也是辦正事。”他盯著回鳶的後腦勺,目光灼熱。
回鳶被迫轉過身,卻不敢看他的眼睛,“你彆鬨,我很快就回來。”
“有多快?半個時辰可以嗎?”
回鳶有些無語,“那我還沒走到仙靈學院的大門口,就要折回來。”
吾司離有些煩躁,大拇指與食指摩挲著,他想殺人了。
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都好像能夠分走他的阿鳶。
他不喜歡。
“吾司離,你最近怎麼怪怪的?”
男人黑眸閃爍,有些像夜晚飄忽不定的星星。
他也能感覺到自身變化,隻是他不想刻意去克製這種感覺,受虛體影響也好,自身影響也罷。
他想親近回鳶,遵從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