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吐了吐蛇信子,蹙鼻嗅了嗅,味道有點熟悉,又說不上哪裡熟悉。
玉子媯斂了神威,委蛇自是識不得他,他更不可能自爆身份,隻是兀自喝著湯,眼皮都懶得抬。
高傲得像隻花孔雀。
白澤了然他什麼意思,於是又睜著眼說瞎話“這也是我的人間好友。”
委蛇一看那麼多空位,他還緊挨著姒黎坐著,哪會看不出個所以然。
於是拍了拍姒黎,一副長輩的語氣諄諄告誡“小女娃啊,我跟你說,挑男人眼光要放對,你相公就挺好,文雅有禮。”
遂又瞟了眼吊兒郎當的玉子媯,嘖嘖撇嘴“不像這小夥子,若不是看在小白的麵上,敢不行禮早被我一口吞了。”
“……”
眾人扶額汗顏,生怕玉子媯炸毛,白澤趕緊岔開話題“延維啊來來,我跟你說,他賭技可厲害了,一上午我的法寶靈獸全輸出去了。你快幫我贏回來。”
渾然不知被某傲嬌怪暗暗記仇的委蛇大人,一聽賭局瞬間來了興致,摸出自己的鴕鼠崽拍到桌上。
玉子媯可是個腹黑的,怎會輕易放過他,當即冷笑“神君大人莫不會就拿個小地獸來賭吧?”
說著也摸出了自己的靈獸,隻見那幼獸尾丈八尺,人麵虎身,毛長如柳。威勢相當駭人,一看就不是凡物。
“檮杌崽?”
委蛇怎會不識此獸,這可是北冥那位爺的護院四凶之一,檮杌凶獸所誕。當時誕下一窩,全都養在了孚玉山。
他以為是玉子媯上山偷來的,又開始語重心長的教育“年輕人啊,品行不端事小,莫要拿了不該拿的丟了小命啊。”
那鬼王極其護短記仇,這人竟敢偷他的幼獸,如此風華正茂命不久矣,可哀可歎啊。
“噗嗤…”
姒黎與帝隱相視一笑,以芙和白澤不敢笑就使勁抿著唇,憋得鼻孔朝天。
“哼!”玉子媯臉一黑,語氣不善“你到底玩不玩?”
委蛇一拍尾巴“玩!怎麼不玩,本座就陪你來盤大的。”
於是將自己的鴕鼠收回去,直接掏了條巴蛇崽出來,與那檮杌崽旗鼓相當,皆是神獸。
果然上鉤了,瞥見玉子媯狡黠的目光,眾人暗暗搖頭,望向委蛇的眼神多了一絲憐憫。
兩人將各自的獸崽都放到桌上,設界使之鬥法,凡人鬥蛐蛐,他們鬥靈獸。
果然不出所料,僅半柱香的時間,檮杌崽就把那巴蛇崽叼在了嘴裡,若不是委蛇阻攔恐怕就要被吞入腹中。
“神君大人,你這獸崽不行呀,連反擊都不敢,怕不是母的吧?哈哈哈。”玉子媯狠狠嘲弄了一番,得意洋洋的將巴蛇崽收入囊中。
委蛇氣得兩個腦袋直晃,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乃上古正神,馭獸術怎就比不過凡人。
“不行!”他蛇尾一甩,又開始耍賴了,“再來!若這次還贏,我便放你們南去。”
俗話說得好,博樂若贏尚不可罷,輸了更停不下來。他還不信了,哪有一直輸的道理,靈獸沒了再換就是,神格的尊嚴必須找回來!
“還來?”姒黎頗為無語,委蛇還真是手背頭鐵啊,好歹也是尊神,怎麼跟個老賭棍似的。
不過大家都興致勃勃,她也權當看熱鬨了,於是索性依在帝隱懷裡磕著葵子,時不時喂他幾顆。
白澤與委蛇好歹老友一場,生怕他被玉子媯坑得傾家蕩產,連忙勸阻“不玩了不玩了,差不多得了,你就快些布陣引我們南行吧啊,改日我定好好陪你玩個儘興,如何?”
見他不為所動,白澤湊近他小聲恐嚇“悄悄告訴你,那人的檮杌崽可不是偷的,是鬼王陛下親賜的。他與鬼王關係匪淺,你若再賭下去,贏了豈不是自討苦吃?”
委蛇聞言這才作罷,驚出了一身冷汗,怪不得那人的味道有點熟悉,原來是鬼王的人,還好他剛剛輸了。
可也不能白白輸啊,總得收點過路費吧?
沉吟片刻,他道“也行,但你們必須幫我做件事。”
白澤點點頭“但說無妨。”
就見委蛇原地布了個傳送陣,“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