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一心為民,體察百姓疾苦,事必躬親!”
“陛下三思啊,此事絕非攝政王所做!”
“請陛下明察秋毫!”
不少大臣在此刻像是幡然醒悟一般跪了整整一排。
他們之中,有的是李昌言的人。
有的不是。
足以看出李昌言平日裡深得民心。
皇帝臉當時就黑了一半。
他還活著!
雖然他癡迷於求仙問道,祈求能夠長生,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夠忍受地位被動搖。
“雨神已經降下天罰!還有什麼好狡辯的!”皇帝咬牙切齒,用儘全身的氣力怒吼。
他這個弟弟,平日裡半死不活的,竟有這麼多追隨者!?
李昌言咬牙。
有人替他求情的那一瞬間,他就知大事不妙。
如果不反,到這一步,就已經是死局了。
李昌言的頭還緊緊貼著地麵,但是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他幾乎就要下定決心了。
可身邊的少女突然開口“雨神未曾降罪,這不過是星雲宮故弄玄虛,煽動民心的手段罷了。”
又是這樣。
這道聲音毫無意外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無所謂這片區域究竟有多寬廣。
老皇帝一驚。
他看著李昌言旁邊的黑衣少女,一步跨上祭台,就站在祭台的邊緣與他對視。
少女的眸光銳利,竟讓他一時間不敢與之對視。
嗬斥的話堵在嘴裡,半晌沒有說出來。
寧熹元莞爾“我乃拜月神教大祭司。”
“祭台祈雨,宅中死嬰,不過是星雲宮自導自演。”
於是事情再次變的複雜。
拜月神教?
這在玄都國是個幾乎能與白蓮教齊名的邪教。
神秘的祭司突然現身
皇帝很久沒有被人這麼直白的盯過了。
這樣的目光好似無視了他們之間的身份差距,讓他自己在氣勢之上弱了許多。
皇帝開口,聲音蒼老“如何證明?”
今年的齋孤節似乎格外曲折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是的,如何證明?
這個問題寧瑾在思考,李成輝在嘲笑。
他們這件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各種線索都指向了李昌言。
要怎麼證明?
李成輝冷哼一聲,眼底是毫不遮掩的鄙夷。
什麼證明?不過是硬撐罷了。
寧瑾攥緊了手,莫名有些緊張。
寧熹元抽出了旁邊隨便誰的一把長劍,嚇的皇帝立刻倒退了許多步,親衛和護衛紛紛拔劍之時。
卻見少女的劍尖指向了地麵,落在了祭台上。
黑色的身影幾乎快如魅影,讓人辨不清真身。
伴隨著的是利刃劃破祭台的聲音。
這本應該是刺耳的,尖銳的。
但這樣的聲音絲滑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也讓人有一種如聽仙樂的錯覺。
而事實上,這樣的這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
一張複雜的符篆被刻在了祭台之上。
“轟隆!”
又是雷聲。
剛剛散去的烏雲飛速聚集,層層疊疊,閃著暗光。
沒等所有人回過神來。
“滴答!”
“滴滴答答”
降雨了。
豆大的雨點在試探性的落下兩滴之後,天空像是突然破了個洞,天河斷裂,雨水傾瀉而下。
連成線。
猶如斷崖瀑布。
雨聲陣陣,幾乎能夠將所有的聲音都掩蓋。
天地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