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墨點點頭。
“剛才雪絨花手裡的報紙,就是那個人的消息。”
“是什麼消息?”蕭如墨說著,把地上的報紙拿起來一看,大驚,“什麼?車禍!!!”
蕭如言點點頭,“是的,而且,這個報紙是兩年前的。”
“兩年前?”
“嗯,我去老媽子那裡,一個朋友被逮到警察局,我領他出來的時候,在那裡坐著等他,無聊就翻翻報紙,看到這個報紙上的信息和你說的很相似。就帶回來了。”
雪絨花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看到的報紙,就如當年在派出所王強遞給自己的那張報紙一樣,隻是標題變換了而已。
真的是事實嗎?以前的那些真的要化為烏有嗎?
如果這些真的要成為回憶?那麼為什麼死去的不是我!犯罪的不是我!槍擊的不是我!強奸的不是我!車禍的不是我!離開的也不是我!
雪絨花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思念了六年的時光,又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忘記了以往十七年的時光。
此時的雪絨花已經十七歲了,高三快要結束,她開始瘋狂的自暴自棄,全校第一突然間變成倒數,所有人都不明白,也不理解雪絨花到底受到了多大的打擊。
雪絨花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懷安在自己的心裡這麼重要。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沒有了懷安,就沒有了全世界,原來守護什麼,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雪絨花一直在逃課,蕭如墨就跟在她的後麵,看著她發瘋。有時候雪絨花會爬到一個很高很高的樓梯上,想要從上麵像一隻蝴蝶一般輕輕飛舞下來。可是結果,都是蕭如墨在下麵結結實實的做了雪絨花人肉墊子。有時候雪絨花會去一顆很高很高的樹上,去摘那些不知名的花兒,蕭如墨不知道,雪絨花怎麼這麼會爬樹,一骨碌就上去,但是卻一直不下來,還在那個搖搖欲墜的樹枝上到處扭動著,很顯然,蕭如墨又在下麵做了雪絨花的人肉墊子。有時候雪絨花會去一個派出所裡大喊大鬨,裡麵的人把雪絨花當成瘋子,把她扔出來,最後蕭如墨又為了不讓雪絨花受傷,自己滾到了地上。
雪絨花這樣的情緒一直持續了一個月,蕭如墨就這樣陪著她,折騰了一個月,自己也沒有上課,天天跟在雪絨花的身後,看著她做那麼危險的事情,看著她每天隻說兩個字,一句話,那就是,“懷安。”
蕭如墨當時恨不得把自己殺了,換來那個叫懷安的男子。可是為什麼,雪絨花越是這樣,自己的心越是疼痛呢,蕭如墨日益消瘦,他虛弱的聲音對雪絨花說,“彆鬨了,好嗎?”
雪絨花傻傻的笑了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所有人都認為雪絨花是瘋了,真的,她此時的腦子已經不清醒了,她時刻帶著碎玻璃片放在口袋裡,見到誰,就會拿玻璃片送到自己的脖子上,或者是手踝上。
“你看,從這裡跳下去,你說會怎麼?”雪絨花笑著對蕭如墨說,眼裡全是傷痕和思念。
蕭如墨看著雪絨花指的一個小窟窿,那是一個荒草堆的小漩渦,裡麵有3米的深度,黑漆漆的。“你彆這樣好嗎?雪絨花,你正常點!”
“懷安,你曾經說過,會守護我的,如果我從這裡下去,你會不會來救我?”
“這裡很高!跳下去會沒命的,而且下去了,很難上來的!”
“懷安,隻可惜,現在不是冬天,我感受不到你冰冷的體溫,我感受不到這個漩渦裡冰冷和潮濕,我感覺不到空氣裡散發的涼意。”
“走啊,雪絨花,彆鬨了!”
雪絨花被蕭如墨拉著往前走,卻沒想到哪裡來的力氣,狠狠推開蕭如墨,自己閉上眼睛跳了下去。
月亮啊,如果當年我知道,原來跳去是這樣的一種感覺,我一定不會讓我的懷安跳下去的。
月亮啊,如果當年我知道,原來跳去是這樣的一種感覺,我一定會奮不顧身和懷安一起跳下去的。
月亮啊,你知道嗎?此時,我正感受著,懷安當時的感覺,他為了救我,他閉著眼睛跳了下去。我一直想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我一直想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勇氣和執著。
“喂!雪絨花,你沒事吧?”蕭如墨在上麵大聲的喊著,然後找附近的人來幫忙救上了雪絨花。
雪絨花很快被救上來後,終於見到了陽光,可是卻沒有見到懷安。如果可以,懷安,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調換?讓我來守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