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個轉身,右腿高高抬起。
“唰!”
陸無名迅疾無比、暴烈無匹的一腳,狠狠踹向艙門門鎖位置。
“砰!”
艙門發出一聲巨響,抖動兩下,但卻沒有絲毫受損的跡象。
陸無名臉上泛起凝重神色,剛才這一腿已經用了八分力,換做平時,即便是拇指粗細的鋼條,也得彎曲變形。
“砰!砰......”
短暫停滯幾秒,陸無名再無保留,又是連續轟出幾腿。
艙門劇烈抖動,有了些許的變形。
但當陸無名有些力竭停下,艙門仍舊穩穩緊閉,未曾有被暴力破開的跡象。
陸無名微喘著粗氣,臉色難看又很是慚愧地望向陸見秋。
“無名,讓開!”
揮手示意陸無名讓開,陸見秋準備親自上陣。
緩緩吸氣、閉眼,氣沉丹田,陸見秋在極短的時間內,將自身調整到最佳狀態。
雙肩緩緩扭動,身體舒展開來。
“住手!你們在乾什麼?”
就當陸見秋準備猛然一擊的時候,一聲暴喝從兩人身後傳來。
回頭望去,一名身高一米八左右,麵相普通、穿著樸素的年輕男人從後方疾步而來。
從對方行進的步伐來看,顯然也是個練家子。
尚未走到陸見秋兩人身前,他的右手已經摸向後腰處。
這個動作,陸見秋兩人再熟悉不過,他是在掏槍。
“彆動!雙手抱頭,趴在地上!”
果不其然,在距離陸見秋兩人不到兩米之時,年輕男人猛然從腰後掏出一把手槍,對著兩人怒喝。
兩人不為所動,陸無名稍稍側身,擋在了陸見秋身前。
“無名,讓開。同誌,你是這趟航班的安全員?”
陸見秋拍了拍陸無名胳膊,示意他讓開。
通過男人手上的微型民航專用安保手槍,他已經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男人正是這趟航班的安全員。
“少廢話!現在、立刻、馬上趴下!”
安全員聽到陸見秋的詢問,稍稍一愣,旋即便又立刻厲聲嗬斥,重複剛才的命令。
在他看來,這兩人在飛機遇險時企圖進入駕駛室,絕對不會是什麼善類,他甚至懷疑陸見秋兩人是企圖劫機的恐怖分子。
“彆誤會!我們兩人都懂駕駛飛機,是想要來幫忙的。駕駛室已經失去聯係,我懷疑裡麵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狀況,所以迫不得已,我們隻能使用暴力破門。”
陸見秋眉頭微蹙,耐著性子解釋道。
“趴下!現在立馬趴下!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否則,我就開槍了!”
安全員此時哪會聽陸見秋的解釋,他心中已經百分百確定陸見秋兩人是意圖不軌的恐怖分子。
麵對手槍,普通人早已乖乖就範,哪可能像他們兩人一樣鎮定自若。
安全員的額角滲出一層冷汗,食指扣在了扳機之上。
隻要陸見秋兩人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他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正在此時,飛機再次毫無征兆的猛烈顛簸起來。
安全員由於雙手持槍,一個不穩,身體斜斜撞向一旁的艙門。
就在此時,陸見秋瞅準時機,動了。
“哢哢!”
在安全員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陸見秋已經化作一道殘影來到他身旁。
隨著“哢哢”兩聲,安全員手上的微型手槍套筒已經被卸下。
在安全員目瞪口呆的驚恐眼神中,陸見秋閃電般一個手刀砍在他後腦勺,安全員瞬間暈厥。
順勢將安全員放倒在地,陸見秋在他身上一陣摸索,變戲法一般摸出一副軟手銬。
將安全員雙手反銬身後,又用一條客用毛巾塞入他的嘴中,陸見秋方才作罷。
一係列行雲流水的動作,讓一旁目睹的陸無名眼神複雜,心中掀起一陣波瀾。
雖然已經知道自家少主與眾不同,但他實在想不通陸見秋在哪接受過這些訓練,動作的熟練程度甚至比他們暗影衛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陸見秋從小在陸家老宅長大,陸無名絕對不會有絲毫這樣的疑問。
可陸無名知道,這位少主不但不是在陸家老宅長大,甚至連家主的麵都未曾見過一次,從小到大的成長過程與普通人彆無二樣。
如果前幾次的一起行動,還可以歸結為陸見秋天賦異稟,那眼下的細節則是在明明白白告訴陸無名,陸見秋這位陸家少主,絕對有著他們這些陸家最忠誠的守衛者也不知道的隱秘。
“砰!”
狹窄過道中。陸見秋再次凝神聚氣,將力道彙聚於肩側,一個足以崩山裂石的鐵山靠,猛然撞向艙門。
艙門劇烈抖動,中段部位出現明顯的向內彎曲變形。
但還不夠,艙門仍未被撞開。
扭了扭有些發酸的肩膀,陸見秋臉上現出幾分輕鬆之色。
“砰!”
“砰!”
“砰!”
......
接二連三的撞擊聲響起,陸見秋毫無保留,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硬剛牢不可破的艙門。
“哐當!”
第五次撞擊過後,艙門終於不堪重負,哐當打開,頓時艙門警報聲大作。
陸見秋推開已經搖搖欲墜、嚴重變形的艙門,快步走入駕駛艙。
入眼,駕駛艙內一片狼藉,各種紅綠儀表指示燈急促地不斷閃爍,警報聲連綿不絕。
機長駕駛位,一名中年男子滿臉鮮血的癱軟在座位底下,身體隨著飛機的顛簸來回晃動,顯然早已人事不省。
一旁,副駕駛位,一名年輕男子正咬著牙努力控製著手中的升降舵。
麵色潮紅,豆大般的汗珠從他的臉頰不斷滑落。
“你們是誰?闖進來做什麼!趕緊出去!”
見有人闖入駕駛室,副駕駛本就焦急的臉龐更加急迫,斜眼看了一眼來人,厲聲嗬斥。
但由於此時飛機正處於危險狀態,他不敢絲毫鬆開手中的升降舵,甚至不敢多看兩人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