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他就能毫不猶豫地將其斬殺。
對！
毫不猶豫！
不會有任何遲疑，不會
“公主”
“你還活著”
“看來將軍成功了”
“真好。”
白骨崩碎，骷髏戰士無力地跪倒在地，但它卻沒有任何痛苦，反而表現地很喜悅，似乎能再次看見‘公主’，就是它所有的遺願。
秦子衿那早就閃避的眼眸，在猶豫之間，還是不經意地挪了回來。
麵對骷髏的深情，他攥緊了手中的白骨細劍。
但劍刃的寒氣卻在逐漸消減。
秦子衿情緒複雜地看著骷髏，看著它那即將消散的靈魂，終究，他做不到那麼坦然，最後還是飽含歉意地吐出了幾個字。
“安息吧。”
溫柔的三個字讓骷髏徹底釋然。
所有的執念消散。
靈魂也逐漸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秦子衿收起細劍，但卻沒有拾取地上的裝備和金幣。
而是走向了一棵大樹。
將細劍插在土壤，自己則坐在樹底下，眼睛看著白骨細劍，也看著地上的那堆白骨，不知是愧疚還是其他說不清楚的情緒，將他整個人填滿
在他的眼眸中，似乎又看見了那個骷髏。
雖然從來沒有對過話。
甚至沒接近過。
是的，兩人從來沒有接近過十米之內，那家夥永遠都隻會跟在遠處，哪怕爭取到的獨處機會，也沒接近過秦子衿十米。
但兩人似乎也有一種默契。
幾乎隻要秦子衿一發出某種聲音，骷髏一定會出手相助，即便麵對阿爾涅的指責，消瘦的它也絕對不會有任何退縮。
這種默契支撐了秦子衿很長一段時間。
讓他在城堡裡有了一絲依靠。
也正是因為這點，才讓秦子衿對它如此在意。
可惜這種在意並不能建立在‘愛情’上，如果沒有這份死心塌地那該多好，或許他們會成為推心置腹的好友，會成為生死相托的戰友
而剛才
秦子衿殺死了它。
親手殺死了它。
細劍刺入了它的胸膛。
劍刃和骨骼摩擦的生澀感觸是那麼尖銳，尖銳到能透過細劍和手臂，深深刺入了秦子衿心中，難言的苦楚讓他說不出一句話，連哭都哭不出來。
窩在樹下，秦子衿緊緊抱著雙膝。
他的眼眸是通紅的，可卻沒有任何淚水，也沒有任何哽咽，隻是看著那把長劍，看著那堆白骨，所有的情緒都在這無聲的凝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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