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想要我以後的生活都幸福快樂嗎?可你不醒過來……我餘生還怎麼可能會有幸福和快樂?”
他就這樣坐在病床前,拉著她的手,不停地訴說著,懺悔著。
——
俞知意從謝宥時口中得知章伯軒和鄭之卉之間的故事時,驚訝又感慨。
鄭之卉喜歡章伯軒這個人儘皆知,可她萬萬沒想到,章伯軒對她也是用情至深。
而且聽謝宥時說起兩人之間的故事,分明他的愛意半分不比鄭之卉的少。
因為自己得到了美好的愛情,俞知意就總是希望身邊所有人的愛情和生活都是美滿幸福的。
聽到章伯軒二人的愛情這麼坎坷,她不免生出憐憫。
第二天,她就跟著謝宥時一起去醫院探望鄭之卉。
他們到的時候,鄭之卉不在病房裡,護士說她在旁邊那棟樓的觀察室裡,並且今天一天都會在那邊。
於是兩人便移步到了觀察室那邊。
隔著透明窗,兩人在外麵往裡看,隱約能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的鄭之卉,以及……坐在床邊拿著梳子笨拙又細心地給她梳理頭發的章伯軒。
俞知意看得杏眸圓瞪。
在她印象裡,章伯軒永遠都是高冷又淡漠的霸總,渾身上下都是那種事業勁兒十足的人,仿佛永遠都是那種坐在辦公室裡運籌帷幄,手邊不離文件的人。
忽然看見他拿著個粉色的梳子給一個女人梳頭,俞知意覺得畫麵很有衝擊感,但又好像半分不違和。
那種畫麵給人的感覺就是——
讓看到的人無不為之感觸和動容的那種。
聽謝宥時說章伯軒喜歡鄭之卉,俞知意總覺得不真實。
如今親眼所見,她深信不疑了。
章伯軒這樣性情的一個人,如果不愛,根本做不出這種寵愛的舉動。
他這樣,分明就是拿人家當老婆來照顧了。
看著裡麵的兩人,俞知意動容的同時,不免惋惜,“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而且還是青梅竹馬,你說……他們怎麼就沒有一個很好的結果呢。”
站在她身邊的謝宥時也看向裡麵的人,緩緩開口,“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開花結果的,有一些本就不適合開花的愛情,沒有結果,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畢竟他們之間橫著家仇。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鄭之卉孤苦伶仃,還昏迷不醒,章伯軒可能連一個光明正大照顧她的理由都沒有。
他們兩人——
一個愛得張揚炙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愛他;而另一個則愛得隱忍克製,將所有情愫藏匿於心,不但騙過了所有人,他甚至還企圖連他自己的本心都欺騙。
謝宥時歎息,“也許,這樣的結局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歸屬吧。”
“可這一切又不是他們倆犯下的錯,為什麼要他們承擔後果呢?”俞知意忍不住替這對苦命鴛鴦鳴屈,“他們何其無辜啊。”
明明一切的錯都是那個萬惡的鄭建祥。
謝宥時也隻能道一句,“確實很無辜。”
可那又有什麼辦法?
那是他們雙方的父母。
俞知意,“難道摻雜了父輩的恩怨,就注定不能有happyending了?”
“也不一定,日子還長著呢。”謝宥時看著裡麵的人,“世事難料,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
也許老天爺憐憫,會給他們轉機也說不準。
最後,他們並沒有進去打擾裡麵的兩人,默默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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