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闕之氣……”
立於赤日山莊大門外百丈處的宋立突兀的駐足下來,陡然之間他後背如小山一般的名碑變得沉重了數分,猶如被什麼東西激活了一般,開始不斷的震顫著。
“陳玉然好狠,居然在自己家中施展陰闕之術,搜集陰魂……”
即便是宋立,此時的內心也不斷的躊躇著,他知道陳玉然心腸足夠狠,要不然也不會搜集百萬人魂,可是卻沒想到他如此瘋狂,竟然將自己的家人皆為獻祭,這個尊上難道這的值得陳玉然如此做。
“今日我宋立定要誅殺了你……”
宋立暴喝,聲若驚雷,震徹天地。
“宋立小兒,你果真來送死了麼,用不了多久,尊上就會恢複自由之身,你還有整個宋家都會死,都會死,哈哈……”
陳玉然的聲音突然響起,回蕩自赤日山山頂,聲音中透露著他的瘋狂。
當陳玉然這一聲話畢,赤日山莊中陡然升起數朵氣團,那氣團的表麵上是扭曲的人形,被陰闕之氣凝聚在了一起,與赤日城中的一幕何其相似。
不同的是,這裡邊每一具陰魂皆是陳玉然的親眷……
氣團升起,速度極快,向著赤日山下飛掠而去。
宋立少許沉吟,他不知道陳玉然要用這些陰魂到底做什麼,但前後聯想一番,陳玉然以及死在他手上的陳家之人反複提到讓尊上恢複自由之身,那麼就一定與此有關,既然如此,宋立便會全力的破壞。
不再做他想,經綸魂幡突兀的出現在宋立手中,輕輕將這魂幡向上一拋,那幡子猶如按照軌跡行進一般,直接掠上了宋立後背那一座名碑的最頂處,隨風而動。
而名碑亦是如同活物一般,瞬間發出共鳴之聲,名碑上篆刻著的名字陡然間閃爍起來。
此時那座如小山一般的名碑便是這麵經綸魂幡的杆子,互成一體,瞬間共鳴,嗡嗡之音彌散在空中。
剛剛升騰起來的陰魂凝成的氣團,在這轟鳴之聲下,突兀的停頓下來,而那些被禁錮住的陰魂發出了刺耳的鳴叫。
“呃,宋立小兒居然想收到這些陰魂,他如何收?”
陳玉然驚詫自語一聲,也不在多做停留,心念一動,身形如影,飛掠出莊,他不能眼看著自己狠下心來抽離的陰魂被宋立收走。
“這是……”
當陳玉然望見,飄蕩於近乎於百丈空中的經綸魂幡還是幡下如同小山一般的名碑,不禁眼神一滯。
陳玉然終於出現,而那名碑與經綸魂幡不由得爆發出巨大的怨氣,直衝雲霄,劃出一道暗黑色的氣柱,即便陳玉然有著分身五層的修為,在這道怨氣出現的時候,心下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名碑上篆刻的名字已經不再閃爍,而是全部亮起,爆發出耀眼的光亮,即便半空中那一輪紅日,亦是無法與名碑上篆刻著的二十多萬名字所爆發出的光亮爭輝,而陳玉然便是這光芒照耀的焦點。
那一縷縷光芒,好似在哭訴質問咒罵,種種情愫一瞬之間便傳入陳玉然的腦海之中,無數的聲音在陳玉然的腦海中響起,儘管雜亂,但每一個聲音陳玉然皆是能夠聽到清。
少許過後,陳玉然突兀的跪下,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絲愧疚,這樣的愧疚之情讓陳玉然都頗為心驚。
“不對,我問心無愧,為了大業,為了家族,犧牲掉你們這些賤民,我陳玉然何錯之有?”
“我貴為王爺,我們陳家有著開國之功,殺幾個賤民而已,又能如何?”
“尊上……對,尊上何等尊貴之軀,你們這些賤民能夠為尊上恢複自由之身出上一份力,那是你們的福氣……”
陳玉然捂著自己的雙耳不斷搖晃著腦袋呢喃自語,少許後眼神卻是一片清明,對於他來說,隻要尊上能夠恢複自由,這些都是值得的。
“陰晦之物,居然侵擾老夫的心神,該死……”
陳玉然暴起冷喝一聲,一拳轟出,凝結成氣旋的拳風便向著名碑轟去,對他來說這座名碑與這一麵魂幡有著收取陰魂之用,為了讓些陰闕氣團能夠順利的祭於山腳下的大陣之中,他一定要將名碑和魂風先行毀去。
“哼,麵對著名碑心虛麼……”
宋立嗤笑一聲,身體一凜,整個名碑瞬間便被他拋在了空中,升起的名碑氣勢更盛,鳴音更重。
“龍象般若掌……”
龍象般若掌能夠隨著修為的提升,而掌力亦是隨著提升,宋立以分身三層的修為用出,足以抵擋住陳玉然轟向名碑的一拳。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他殺了他的子民,他殺了他的兒子和兄弟,兩人相見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