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愣了一下,機關開啟後,一股十分腥臊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宋立眉頭緊皺著,這一股味道,則證明著,這裡麵有著很多的死人,亦或者說,曾經死過很多人。
郭浩也皺了一下眉頭,瞥了掌櫃一眼,沒好氣道“最近死了多少人?”
掌櫃的哪敢同郭浩說實話,卻也不敢說假話,敷衍道“不多,不多!”
郭浩沒有再為難這個掌櫃,看了一眼宋立,道“走吧,宋兄,讓你見見世麵。”
看得出來,郭浩十分的不情願。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宋立,而且已經確定了守競就在地下,那他肯定要硬著頭皮帶著宋立進去的。
兩個人沿著台階,朝著地下走去。
越是向下,血腥味便越濃。
走了大概也就十數息,宋立隱約能夠聽見,有人的歡呼之聲傳出來,而且歡呼之聲聽上去非常的熱烈。
“你彆告訴我,這裡是搏殺場?”宋立問道。
郭浩愣了一下,側過頭看向宋立,道“呃……”
宋立見郭浩是這麼個反應,也就明白了過來,自己應該是猜對了。
“天神京,東廷信徒的聖城,城內竟然有這種地方?”宋立顯得非常吃驚。
郭浩苦笑了下,“我剛知道的時候,也非常的吃驚。可笑的是,當時守競邀約了很多人來此,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是天賦極好的天才,就是主教司中位高權重之人。並且硬著頭皮,在此地看見人們用最原始的方式搏殺,血腥至極。然而,所有人都不敢說什麼,誰讓他是主教大人唯一的後人呢。”
郭浩看起來非常的無奈,笑容亦是非常的苦澀。
宋立看了一眼郭浩,心中大抵明白,郭浩為什麼會顯得如此的無奈,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痛苦的。
郭浩在修煉者當中,算是年輕一輩,儘管說,若是普通人的話,三十多歲,已經不再年輕。
可誰讓修煉者的壽命要比普通人更加的悠長呢,三十多歲,對於修煉者而言,真的不算什麼。
像是郭浩,從小接受的都是天神教治下的教育。
所謂天神教徒人人平等,天神教治下,一派歌舞升平。
類似這樣的言論,從小就紮根在他的腦海中。
可是,實際情況,同他們所想的有著極大的不同。
且不說主教司高人一等,普通的信徒,生活困苦。
更加重要的是,還有著想著守競這樣的特權人物。
如果說守競是天才,有著強悍的實力,他能夠為東廷作出極多的貢獻,那麼他可以有特權。
然而,守競天賦不行,浪費資源最多,而且作出許多天怒人怨之事。
這樣一個人,就因為他的出身,以至於誰都拿他沒有辦法。
那麼,東廷所宣揚的那些天神教教義,又該怎麼樣去理解。
郭浩還太過年輕,從小在盛鼎司中長大,展現出天賦後,二十多歲就來到盛鼎司的總部,沒有見過太過的世麵,心中還留有天真。
他還真以為,那些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便是這個世界的全貌呢。
可實際上,什麼鋤強扶弱,什麼天賦和實力決定一切,什麼天神教治下人人平等,諸如種種,隻是一些宣傳口號罷了。
宋立也隨著郭浩輕笑了一聲,他沒有想到郭浩這個糙漢子,竟然還有如此細膩的心思。
他也沒有繼續打擊郭浩,亦是沒有跟郭浩說其他的,至於這個世界的醜惡,類似的事情需要郭浩隨著個人成長去認清,彆人的話對他是沒有任何幫助的。
實際上,宋立心中也清楚,對於郭浩來說,他宋立也是這個世界的醜惡的一部分。
因為他宋立此時此刻也是在利用他。
隨著血腥的味道越來越濃,宋立和郭浩已經來到了最底層。
一眼望去,一個巨大空曠的空間呈現在眼前。
就在前方不遠處,一道道血印印刻在地麵上,可能是因為長年累月有流血的屍體從這裡拖過去,所以已經讓地麵上的血漬成為了頑漬,無法清除掉。
“走吧,那家夥應該就在那裡。”
順著郭浩所指,能夠看到,左前方圍攏著不少人,歡呼之聲也是從這個人群中傳出來。
郭浩帶著宋立,穿過人群,來到人群的最前方。
人群的最前方,有一個大概也就長寬高均是隻有十幾丈的鐵籠。
對於修煉者而言,鐵籠這麼大的空間,算不上寬闊。
而此時的鐵籠之中,有兩名血肉模糊的女人,手裡邊都持著利器,相互攻擊者。
兩個女人好似都不是修煉者,她們看起來十分的虛弱,身上也都帶著利器造成的貫穿傷。
可即便如此,兩個女人的目光中還是充滿了令人顫栗的獸性,如同野獸一般,用著自己剩餘不多的力氣,揮動著手中的利器,朝著對方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