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福的額頭陡然間便冒出冷汗，顫抖著說道“黃，黃建……索命鬼黃建……”
黃建大笑一聲，看向付彰，道“老臣的諢號這家夥竟然也知道，沒有想到，老臣還挺有名的，哈哈……”
付彰淡淡一笑，微微點頭道“你的審問能力，朕還是知道的，就交給你了，半刻鐘的時間……”
宋立一頭霧水的看向付彰，付彰同宋立對視了一眼，微笑了一下，沒有多說，亦是沒有解釋。
隨後，黃建便開始施展手段。
一旁的宋立出於好奇，一開始倒是看了幾眼黃建的審問手段，不過很快就放棄了。
這家夥堂堂的刑部尚書，出手太過狠辣。
一開始往甕福身上招呼毒蟲，甕福沒有開口。
然後就開始用各種刑具了，那些刑具，應該都裝在黃建的儲物空間中，宋立以前見都沒有見過，漸漸的，宋立沒法再看下去，亦是不得不承認，甕福肯定堅持不了多久就會開口的。
彆說甕福了，那些刑具，招呼他自己身上，宋立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招認。
宋立連忙離開了房間，房間裡就剩下甕福和黃建兩個人了。
出了房間，見宋立臉色有些難看，付彰便笑道“怎麼樣，也有你自愧不如的時候？”
宋立微微頷首，道“這方麵，我的確自愧不如……這家夥什麼人，哪裡來的如此多的手段。”
一旁的馮啖道“黃大人刑名出身，平生審問過的犯人不下千人，手段自然不是你能夠比的。”
付彰道“你沒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血氣麼……死在黃建手上的人，估計得有五百之數了，要不然也不能留下個索命鬼的稱號……也不怕跟你說，這家夥在我登基之前，已然被朝中所有人排斥，隻不過，我登記之初，用人之際，卻反其道行之，將其升至了刑部尚書……”
“一個殺人如麻的刑官，朝中孤臣……被大哥你委以重任，日後恐怕隻能對大哥你肝腦塗地了，沒有了大哥你的支持，他可能活不過明日……”宋立直接就點破了付彰的心思。
付彰也沒有避諱，道“為用他，隻是因為他用起來的確好用……隻要他忠誠於天謳國，榮華富貴，我倒是也不介意給他。”
付彰沒有任何的避諱，讓馮啖受寵若驚。
馮啖知道，付彰能夠在他麵前說這種事情，就證明付彰現在對他已經十分的信任。
“不過看他樣子，好像對你也不是言聽計從。”宋立道。
付彰笑道“這就是他有意思的地方，他忠誠的是天謳國，不是我付彰，儘管說他殺人如麻，但是他卻不在乎，他曾對我說，他所殺之人，全都是鐵證如山的罪徒……對此，我是相信的……剛剛你也看到了，你忠誠的是證據，並非我付彰的威嚴。”
宋立苦笑著“這種人也不是很好控製啊。”
付彰笑道“我付彰也沒打算控製他，隻要他能夠像自己說的，身處刑部，一切都會以證據和國法辦事，我就當他被我所控製了。”
一旁的馮啖隻是老老實實的站著，也不再插嘴，心裡頭羨慕的很，付彰同宋立說話，從來都不會自稱為朕，從這一點，完全可以看出，付彰與宋立的感情是多麼的深厚。
宋立點點頭，不再多言什麼，他倒是能夠理解，為什麼當皇帝的人都喜歡用孤臣當做親信，因為孤臣不能結黨，也沒有結黨的資本，他隻能對皇帝忠誠。
不過，聽付彰的意思，這個黃建還不是傳統意義的孤臣。
沒過一會，黃建便出來了，仍舊是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臉。
“陛下……”黃建微微拱手。
“如何？”付彰問道。
黃建思慮了下，先是看了一眼付彰，隨後又看了一眼宋立，半天沒有說話，好像很難開口似得。
思慮了一下，黃建還是開口了，付彰問他話，他不能不說。
“正如陛下所料的那樣，甕福是受了付聰的命令，截殺宋立，目的是將截殺宋立的事情推到皇後的身上，至於細節，甕福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想來付聰應該在後宮有親信吧……”
黃建將自己審問出來的一並告知了付彰，他心中也清楚，付彰肯定事先就有所猜測，從付彰之前的言語之中便能夠猜測得出來。
付彰微微頷首道“我在後宮已經抓了幾個人，他們承認，一旦接到付宣發出的信號，便會將一些東西放在皇後的寢宮之中。”
宋立愣了一下，道“一些東西……”
付彰點頭道“具體是什麼東西，那幾個內侍並不知道，不過他們說，東西付宣會送予他們。想來，應該是你死後，身上留下來的一些具有辨識性的東西，我猜，多半是丹藥吧。”
宋立點點頭，道“看樣子基本已經坐實了付聰和付宣兩個人聯手截殺我，並且試圖構陷皇後的罪名了。”
付彰歎息一聲，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悲痛。
付聰和付宣算是除了皇後和付霖之外這個世界上付彰最為親近的人了，皇室成員還有很多，可論及血緣關係，最近的便是他們兩個。
如今，付宣和付彰聯手截殺宋立，還試圖陷害皇後，付彰不可能放過他們兩個人，一想到自己過不了多久就要下達斬殺付聰和付宣的命令，著實有些於心不忍。
不過這兩年身居皇位，他也漸漸的養成了鐵石心腸，儘管說不忍，但是他卻已經堅定了自己內心當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