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初升,泛著冷意的氣溫回暖。
海島上眾多破舊的房屋中。
一幢房屋“一枝獨秀”,半邊坍塌,僅靠另一側支撐,上方的屋頂依稀可見盆大的破洞。
房屋的木門就更差了。
下半邊接口脫離,僅靠上半部分生鏽的門軸支撐著。
風一吹,發出刺耳的“嘎吱”聲響。
看樣子,隨時都會有掉落在地上的風險。
房屋的主人給它起了個稱號,破屋中的王者,破爛王。
莫沫從a5物資點回來,就聽到廣播說將未來五天調整為休息日的信息。
她脫下棉衣,換上發黃的短袖,準備澆養門外那株撿來的桃樹。
她拿起缺角桌上老舊的噴壺。
隨意將物資包中的一小瓶水倒進噴壺,加入自己調配的營養粉搖動攪拌。
一瓶專屬於桃樹的營養液完成。
莫沫推開半掛著的房門。
上方的瓦礫往下簌簌掉落。
幸虧她身手快,在到達頭頂之際,熟練地躲閃出去,免遭於難。
房屋牆壁旁邊裂了半邊的水缸種著那棵撿來的桃樹。
在陽光的照耀下顯現出濃鬱生機。
翠綠的樹葉如同綠色玉石一樣通透美麗,葉枝間依稀可見幾朵粉紫色的花苞。
在罰司島,很少見到如此生機盎然的植物。
這株桃樹當時被隨意丟棄在路上,奄奄一息,被莫沫撿了回來,種在這口破缸中。
莫沫人仍然記得隻用營養液澆灌了幾天。
光禿禿的枝乾上就長出幾片細小的嫩芽,堪稱生命力頑強。
莫沫悠閒地哼著無名小調,噴壺中的營養液噴灑澆灌根部。
她心裡美滋滋地想著花苞長成水靈靈的桃子,一口咬下去,脆甜生津。
不遠處一幢廢棄的房屋。
一雙眼睛正透過門上的破洞注視女人手中的水壺良久。
黑暗中,舌尖不斷舔舐著乾裂的嘴唇,目露渴望。
那些珍貴的水源一滴、兩滴……順著壺口掉落在泥土中,好浪費……
黑暗中的身影緊緊握住拳頭,喉嚨渴的冒煙。
今日的物資他記得被這個女人從那兩個欺負他的男人手中搶走了。
他打不過她,不可能再搶回物資。
對了,交換。
她是射擊師,他手裡有許多子彈,可以和她交換物資。
可以的,她應該不會像其他人一樣搶東西的,她救了他不是嗎?
男孩腳下緩緩移動一步,很快停滯。
他伸出雙手抱住自己,以微弱的體溫填補自己內心的惶恐。
不行,他的身份,島上沒有誰會喜歡他,所有人都厭惡他。
壺中的營養液快要見底。
莫沫握緊手把,麵色不虞。
剛剛救下男孩後,手一放開,男孩像個受驚的兔子跑沒了影。
她知道男孩就在這附近。
但懶得散出職能感知去鎖定他的具體位置,所以特意選了這種方法吸引男孩。
一名乾渴許久的人在見到乾淨的水源用於澆棵桃樹,心裡有多煎熬,妥協的也越快。
隻是水壺的見底,男孩都未出現。
導致莫沫心裡開始懷疑自己的方法無是否用錯了,難道還是要用硬的不成?
“我……能不能……換你一壺水?”
驟然出現的聲音讓莫沫心裡一喜,維持澆水的動作,麵色不變,也不回答男孩。
這在男孩看來,以為莫沫不願和他交換。
他連忙道“我手裡有子彈,品質都很好。”
莫沫將水壺隨意掛在一旁的牆壁,抱胸靠在牆邊,褐色的瞳仁一眨不眨地盯著男孩。
“我為什麼要信你?”
男孩不說話,低著小小的腦袋。
他不知道該怎麼讓莫沫相信,也不敢拿出子彈,怕莫沫暴力搶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