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沫的話，顧意沒忍住，低笑出聲“嗬。”
莫沫有些煩。
她其實挺想問一句你還記得莫竹芝嗎？
還沒等說什麼？
顧意已經抬手招來侍者“幫我拿杯普布朗，還有藍莓汁。”
侍者微微頷首，轉身朝著花園中央走去。
普布朗是一種名為普普的果實釀造的果酒，味道的話……苦味大於甜，魅力在於回甘很足，有種苦儘甘來的感覺。
挺受貴族們的喜愛。
反正莫沫還是更喜歡實在的甜味。
至於什麼回甘，莫沫覺得前麵太苦了，沒品味出來。
苦儘甘來她也不喜歡。
她討厭這個詞語。
吃苦都吃夠了，才給你回報那麼點甜，實在不對等。
侍者很快返回，端著的盤子上有一杯普布朗、一杯藍莓汁。
侍者俯身，將普布朗放在顧意麵前，藍莓汁放在莫沫麵前。
隨後將空了的盤子橫在胸前，朝兩人微微鞠躬，退了下去。
這種不需要說話，隻需要簡單的禮儀動作，就給人一種尊敬的感覺。
莫沫覺得不怪貴族們喜歡這一套。
顧意端起酒杯，送至麵紗下方，微抿了一口，普布朗的苦味在嘴中蔓延開來。
但他的眼神很平淡，似乎早已習慣了這股濃烈的苦味。
莫沫回神過來，目光注視著他戴著的遮住半邊臉的麵紗。
若隱若現。
有一種朦朧的美感，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摘下麵紗，看看藏在裡麵的真顏。
但因為那雙眼睛的平凡又充淡了不少這種感覺。
顧意注意到她的視線，笑問“對我這麵紗很感興趣？”
莫沫反問“為什麼要戴這種麵紗？”
很久前的第一次見麵，也是這樣戴著麵紗，似乎從未摘下過。
顧意道“老家的一種習俗。”
他低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回神過來後，抬眼注視著桌上未曾動過的藍莓汁。
他再次開口道“像我這樣的人，會一直戴著麵紗，除非……”又頓了頓才道，“成親後，由妻子親手摘下。”
哪個城市的風俗那麼……
等等，莫沫忍不住握緊拳頭，咬牙“你沒結婚？”
兒子都有了，戴麵紗裝什麼啊！
聽到這個問題，顧意摩挲著中指上那枚戒指，感受著上麵刻紋下的凹凸感。
“沒有，但是……”麵紗下方的喉結微動，繼續道，“有心愛之人，她叫瑪珠婭娜。”
莫沫抬起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嘲諷“倒是個挺奇特的名字。”
顧意似乎沒聽出她的另外一層含義，麵紗下的麵容柔和下來。
他笑道“是的，瑪珠婭娜在我們家鄉的意思為獨一無二的珍寶。”
莫沫差點脫口而出，你那位心上人知道你有個兒子嗎？
莫沫深呼吸一口氣，壓下情緒，心中不斷洗腦自己
冷靜，一定要冷靜，莫沫，不能莽撞。
許久，莫沫氣悶地低頭吃東西，也不再和顧意說話，她怕再聊下去，會揍人。
瑪珠婭娜這個名字她記住了，等之後讓莫叔派人去顧意老家找一找，勸她遠離渣男。
安靜了一會兒。
雷洛注意到這邊的狀況，走了過來。
他有些驚訝地看兩人。
沒想到莫沫能和顧意坐在一塊兒，而且看起來，相處得似乎不錯。
“食物的口味是否能接受？”雷洛開口問道。
他記得覺明在通訊裡提過。
莫沫是夏城人，那邊的食物偏重口味一點，以吃麵食和米飯為主。
莫沫點頭“可以。”
莫沫不挑食，什麼都能吃。
不過，宴會上都是甜點，水果口味也偏甜，幾種肉排上麵更是是鋪了厚厚一層鹹甜醬。
吃多了，真的很容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