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縣城。
波才,彭脫,黃邵已經見到了張角,哭的聲嘶力竭,像兩個三歲的孩童。
張角修法術,一直保養的都很好,年齡雖然大,但一直看著都隻有三四十歲而已。
現在模樣大變,蒼老的比百歲老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波才哽咽道:“嗚嗚是末將無能啊,沒能帶來一兵一卒!”
“天師神通廣大,快想想辦法,太平道不能沒有你啊,我軍沒有敗,還有機會的!”
張角斜倚在床邊,艱難的說道:“彆哭了,命數難違,老夫謀算一生,卻難勝天半子!如今這結局,十年之前,便早有定數,隻是老夫沒看透罷了!”
當初得到太平經之時,南華老仙便早已說過,隻能憑術法醫人治病。
若有貪念,必受天譴。
大陸澤上空,未斬下的那一劍,並非張角的問題。
它太過強大,咒語被提前篡改,多了幾句本不該出現的話。
能做這一切的,無非就是南華上仙,或者另有其人。
斬滅一切的神罰巨劍,它不該出現在這世間。
也可能,自己的一切舉動,早已被他人算到,提前留了伏筆,一旦碰觸,必死無疑。
這事,張角說不明道不清,但能肯定,從一開始,他就是一顆棋子,每一步都被人精確計算。
猶如一顆過河的卒子,掀開了亂世的帷幕,卻隻能當個配角。
房間內,眾人皆雙眼通紅,哭哭啼啼的。
等眾人走後,張角輕聲問道:“寧兒,你覺得韓星河和東方鏡那個更適合當聖子?”
張寧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抽泣道:“我不知道,父親定奪就好。”
張角這個問題,像在直接詢問,那個當你夫君更合適。
她即便明白,也不好明說。
張角歎了口氣,坦言道:“哎!你二叔,三叔皆以戰死,父親也活不了幾日了,我死後,朝廷必定通緝我族人,沒人護佑你,為父九泉之下也難心安!”
“他倆雖為異人,卻都有經天緯地之才,又與你是同輩,若你能相中,以後也能可保你生命無憂!”
這番話,已經是挑明了讓她選一個,猶豫之間,張寧哭的更大聲了。
“嗚嗚父親不會有事的,我不要當什麼聖女,我隻想陪在父親身邊,父親若是走了,那寧兒也不願苟活。”
張角靜靜地聽著她哭,過了好一會,沉聲道:“傻孩子!你還年輕,豈可輕生,你必須活著,因為張家族人,也需要你的庇佑啊,父親膝下無子,此事非你不可,答應父親好嗎?”
各地渠帥,年齡都大張寧不少,不合適。
即便要托孤,也隻能從目前在冀州的這些人中選拔。
張角信的過的,都是些老人了,年齡大,多數也戰死了。
鄧茂,程遠誌這些武夫,有勇無謀,隻能衝鋒陷陣,張角還不想把唯一的女兒交給他們。
卞喜,周倉,裴元紹這些人,也一樣,沒什麼文化。
張燕等人皆是土匪地痞出身,匪氣很重。
張角自己也清楚,太平道的這些人什麼水平。
一個宗教性質的組織,通常隻有兩種人。
一種高高在上,負責洗腦,另外一種都是盲目跟從,認知能力偏低的。
黃巾軍能發展起來,都是運氣。
天下百姓如果安居樂業,斷然不可能有這麼多人響應起義。
陶升,黃龍,彭脫這些人年齡都太大了。
波才年齡適中,一樣大張寧小10歲。
條件好的沒有,能力很強的也沒幾個。
選來選去,張角還是更看好玩家一些。
年輕,思維活躍,見多識廣,富有創造力。
選接班人的事,他早推算過很多次,交於現在的任意一個渠帥,太平道的前途都很暗淡。
唯有異人玩家,他沒辦法推算,也看不清未來。
或許,結局會不一樣,張角同樣在賭,賭一個不確定性。
次日,清晨。
韓星河收到了新的公告,戰役結算也一並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