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汛失魂落魄的呆滯在原地。
兩隻蝴蝶翩翩起舞,可能是感受到了他悲傷得心情,轉而落在他頭頂一動不動。
張遼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自己大哥,他一直都醉心習武,對情啊,愛呀,完全不懂。
韓星河猶豫片刻,決定采取劉譽的建議,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隨後,眾人抄起兵器,帶著受傷的周倉,往花田外追去。
馬燕早已淚奔,漫無目的的奔跑在小路上。
正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未見時,朝思暮想,相思成疾。
即便生死之間,也想在見對方最後一麵。
見張汛一麵,是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今天沒見到,馬燕會給自己挖一座空墳,然後長眠在這片花海。
親人被殘忍殺害,自己孤苦伶仃,卻要強顏歡笑陪侍仇人,受儘淩辱,隻為今日。
時光匆匆,每天小心翼翼的活著,馬燕自己都忘了說過的誓言。
張汛滿心歡喜的提及婚事,這才讓她想起,她也曾憧憬過未來。
如果沒有這幾個月的事情,馬燕可以開心的嫁給自己的意中人,躲避戰亂,幸福一生。
然而,心心念念的見麵,真正見到的那一刻,她卻心情複雜。
過往種種事情,浮於眼前,難以啟齒。
正妻是當家主母,掌握中饋,地位次於她的丈夫。
馬燕曾想過,當家做主,輔佐夫君,做一番事業,讓自己的父母覺得自己沒有選錯人。
馬家是馬邑縣有名的富商,馬燕是妥妥的白富美,大家閨秀,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她的覺悟很高,遠非尋常農家女子可比。
而且,馬燕深知張汛,張遼能力過人,將來成就遠非現在可比。
張家主母,不應該是她這種不潔之人。
突然談到婚事上,瞬間揭起了她心頭的傷疤。
她沒有勇氣答應,甚至說出一切實情都是鼓足了勇氣。
為此,她隻能逃避,讓張汛忘了她,再尋良配。
韓星河騎馬一直跟在馬燕身後,看著她痛哭流涕的奔跑。
半小時後。
馬燕終於力竭,身子一軟,摔倒在地,泥土紛飛,與淚水交織,在她白皙的臉上勾畫出一道道黑線。
幾匹戰馬靜靜地停在她身邊,聆聽她的哭泣聲。
良久。
眼淚乾了,哭聲停了,馬燕抬頭,一臉淒楚的望著韓星河,無助的眼神,我見猶憐!
“回劇陽可好?”
馬燕點了點頭。
韓星河也不多話,輕聲說道:“上馬!”
劉譽示意了一眼,帶著鐵蛋跑了回去。
原因嘛,自然是告訴張汛,人在劇陽,來不來隨你!
眾人行至馬邑東門外,與二狗彙合,馬燕雙眼紅腫,一言不發,默默的上了馬車。
眾人等到劉譽鐵蛋後,便馬不停蹄的往劇陽趕路。
從現在人的角度來說,是不是完璧之身,意義不大。
現代的人,結婚前,誰還沒幾個前任。
但自古而言,女子貞潔大於一切。
誰又想自己妻子,有不堪回首的曆史。
正妻不是妾,應該注重名節。
尤其是有點名望的家族,更重視名譽,關乎家族顏麵。
聶家改頭換姓,到張汛,張遼這一輩,何曾不想光宗耀祖。
張汛兩兄弟誌向遠大,不止一次的在馬燕麵前表明決心。
重重原因下,迫使她不得不拒絕此事。
剛開始,韓星河還有點詫異。
路上也與劉譽閒聊了幾句。
張家雖然落魄,也隻是暫時而已,張汛還不至於當個舔狗啊。
然而,劉譽卻給出了不同的說法。
刹那間,韓星河覺得自己膚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