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本事不強,嘴上的功夫可不能沒有,嘴強王者,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閻忠沒有表態拒絕,也沒有說答應,但基本上是默認了,大軍往首陽行進,一路無話。
其實從夏侯惇試探開始,韓星河就在想對策。
果不其然,閻忠在推脫,軍中生活比較苦,但不是不能接受。
一個謀士,又不用上陣殺敵,出入都有馬車坐,雖然現在沒有,但這玩意可以有。
即便戰敗,謀士一般也隻是會被俘虜,很少會被擊殺,讀書人天然的優勢,顯得高人一等。
從士兵們角度來看,文化人不是大官就是豪門子弟,抓了比殺了戰功更高,如果是重要人物,還可能獲得大量賞賜。
他不願為曹操效力,可能是因為之前張溫的事情。
張溫反攻洛陽,建立新朝,那他閻忠就是開國功臣。
可惜,他遇上了年輕的曹操。
剛準備匡扶漢室,你跟我說要造反,沒當場拔劍算你命好!
韓星河發出提問,掌握主動,先是刀劍相逼,又誣陷他謀反。
最後,又給他扣上害死百姓,害死天下人的罪名。
閻忠的情緒,從頭到尾都在被引導,整個人徹底掉入思維陷阱中,給自己都繞懵了。
並不是他嘴拙,而是從他情緒失控的那一刻起,他就輸了。
害死百姓的包袱,太過沉重,他不能背,也不背不起。
晚上,部隊再次抵達首陽縣城外,蜷縮在上次那個小村莊裡休整。
生火取暖,做飯,開會…
眾人圍在火堆旁,相顧無言。
韓星河一動不動的盯著閻忠,兩人相對而坐,每一次目光的碰撞都像在交換著某種信息。
其他人則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足足對視了五分鐘,終是閻忠落了下風,閉上眼,長長的歎一口氣。
“老了,不中用了!雲參軍需要老夫做什麼,請說吧!”
朱風華,羅長風一臉的懵逼,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一路上回來到現在,兩人都沒說過一句話,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就搞定了?
韓星河坐立身子,沉聲道:“刺史耿鄙暗弱無能,治中程球貪婪無度,我軍前幾日就來過此地,不僅沒能讓他出兵,甚至都未能進城!”
“我意斬殺程球,逼刺史大人出兵征討叛軍!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聽完,閻忠木訥的愣在原地,吞咽了幾口氣,原本平靜的眼神中滿是疑惑。
“胡鬨!怎能擅自擊殺朝廷大臣!耿刺史才識過人,程球同樣能力出眾,怎被你說的如此不堪!”
韓星河輕哼一聲:“我早聽人說了,程球大興牢獄,搜刮錢財,索要賄賂,西涼各郡民怨四起,這種人早該殺了!耿鄙任人唯親,毫無作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閻忠不僅沒認同,反而滿眼的鄙夷神色。
“嗬!想不到雲參軍伶牙俐齒,頭腦卻如此簡單,你聽說的事情,難不成老夫會不知?”
“耿大人與程治中乃西涼中興之臣,不僅做的對,還是做的非常好,老夫都自歎不如!流言蜚語皆庸俗的見解,怎能當真!”
閻忠足足講了半小時,長篇大論直接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