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於董卓的眼神,上官硯跪地伏拜,一半虛偽一半真誠的喊道。
“鯤鵬展翅九萬裡,蟄龍一嘯動千山,董公乃人中龍鳳,豈能潛於市井廟堂,這廣闊天地,才是歸宿啊!”
這話說的,極有水平,董卓聽完,竟然神奇的舒緩了眉頭,眼神也不如之前那樣刺人。
見狀,上官硯鬆了口氣,心裡莫名的竊喜。
董卓性格雖然有些暴虐,但無人否認他的才能。
鎮守邊疆,長治久安,討伐黃巾,擊敗張角三兄弟,功高蓋主。
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令人生畏,配合他那臃腫的身材,霸氣側漏。
無需刻意的學習馭人之術,單站在這胖子麵前,就有種讓人臣服的衝動。
他是個天生的王者,不僅讓人敬畏,同樣讓人忌憚。
官至司隸校尉,權傾一時,外戚集團擔心自己無法掌控,宦官集團又不希望他更近一步。
夾在權利的中心,進退兩難,所以董卓必須裝出一副混日子的模樣,以消除彆人的戒心。
久居西涼,怎能不知西涼軍的實力,征討韓遂,遠比討伐黃巾軍更難。
董卓起身,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吾之大將李傕郭汜叛投,李蒙戰死,兩萬西涼鐵騎儘失,莫說擊敗韓遂,收複長安都如踏棘前行,怎能容易!”
這番話說的有些淒涼落寞,但也透露了心聲。
不作為不代表忘卻了誌向,不願出征隻是權衡利弊的決定。
討伐黃巾,獲得了戰功與官職,但搭進去了他大半的家底。
一旦離開洛陽,很快就會有人進言,填補司隸校尉的空缺。
即便打贏韓遂,官職再進一步,也難拿到有實權有兵權的職位。
若是敗了,後果更加嚴重,將沒了,兵沒了,官職也沒了,要是有人落井下石,結局會更淒慘。
董卓今年48歲了,用了三十多年的時間,從一名地方小吏擠進了洛陽的權利中心。
他沒有更多時間用來奮鬥,更經不起失敗,一切都要為日後做打算。
位居高位才能培養屬於自己的班底,董家門生後輩才能過的安穩。
所以,他舍不得現在的官職,也舍不得離開洛陽。
說到底,還就是慫了,沒有必勝的信心,也不想冒險,更不能拿董家的未來去賭。
上官硯何等聰明,不消片刻就猜透了董卓的心思。
“下官不才,沒有勇武斬將破敵,但我可為董公籌集糧草,召集異人助戰,吾願為先鋒,誓破長安,絕不退縮半步!”
“隻求董公請戰韓遂!”
堅定的語氣,高亢的聲音都表明了上官硯的決心與態度。
刹那間。
董卓心裡竟燃起了一絲渴望勝利的衝動。
“你可有必勝的把握?”
上官硯沒有猶豫,鎮定回複:“有!此戰必勝!”
“我以聯合幾名異人幫主,合兵二十餘萬,即便全員戰死,也無怨無悔,隻求董公將來莫忘我等功勞!”
聞言,董卓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沉聲道:“有此決心,真是後生可畏!你若拿下長安,吾願收你為義子,本將高升之時,就是你飛黃騰達之日!”
聽罷,上官硯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言。
“呃你可是還有顧慮?”
“一點小功勳,就讓將軍收我為義子,恐怕彆的異人會不服,所以望將軍三思!”
董卓微微一笑:“無妨,你安心便是,先退下吧!”
隨後,董卓更換朝服,出門上了馬車,直奔皇宮而去。
上官硯聳拉著臉出了董府,等候在外的幾個幫主急忙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