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死一樣的沉寂,鴉雀無聲。
結合之前的種種事情,不難有一個疑問。
雲中子是臥底?
假意高調接近張讓,實則背地裡還是大將軍府的人。
說不準,張讓的死,就是雲中子促成的。
一道道異樣的目光投來,韓星河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莫名其妙處在了風口浪尖上,還不知道誰在搞鬼。
封大將軍府司馬,肯定是何進請的旨,漢靈帝還不至於特意搞這麼一出。
這就很難受,有種被人強了的感覺,明明不舒服,還得說很爽。
這一串說辭,反響不大,漢靈帝麵無表情的把玩玉珠,對此不發表任何看法。
蹇碩卻不想放過這個機會,隨即說道:“一人之言,不足以自證清白,臣也帶了些人過來,不妨帶上來當麵對質!”
劉宏點了點頭,準了這個請求。
在一眾大臣疑惑之際,一隊禁軍士兵押著十多人走了進來。
這些人雙手被縛,衣裝不整,有的人身上還有血跡。
何進瞬間失態,怒目圓睜,站出來大罵:“蹇碩!你欺人太甚!”
隻是上朝的個工夫,自己養的門客被一網打儘,很明顯是蓄謀已久。
罵歸罵,何進也不敢太放肆,衝動過後,人總要回歸平靜的。
僅憑蹇碩,還不敢隨意抓人,更何況是大將軍府的人,這背後多半是有漢靈帝授意撐腰。
細思極恐,如果劉宏隻是單純的為張讓的死主持公道,這事很好解決,讓他鬨一段時間也就過去了。
怕就怕他借此發揮,故意打壓士大夫集團。
劉宏這些年也不都是在吃喝玩樂,權禦之術上頗有研究,為了平衡各方勢力,煞費苦心。
現在正是立太子的關鍵階段,難免會讓他有些彆的心思。
背後操縱這一切的如果是劉宏,那所有人的立場都要重新斟酌一下。
皇帝要搞大將軍,站錯位置,可能就殃及魚池。
人已帶到,蹇碩盯著最前麵那人厲聲質問:“那天夜裡,你在何處?”
“大將軍身邊!”
“你弟周洪未出城,為何下落不明?”
“他可能有事,我不知!”
蹇碩雙目一寒,冷哼道:“人都死了,你身為長兄會不知?聖上麵前,還敢狡辯,拖下去杖刑一百!”
如此行事,所有人都聽傻了。
大將軍府的門客,被抓來當眾逼供,何進的臉完全被踩在了地上,反複摩擦。
“陛下!”何進下跪求情。
然而,漢靈帝隻是輕輕擺了擺手,直接無視。
禁軍的辦事效率,那是相當的快。
韓星河眼睜睜看著那人被拖到門口,在一聲聲慘叫聲中昏死過去。
不僅是真打,還是往死打的那種,下手很重。
漢靈帝對此沒有發表任何看法,淡定喝茶。
滿朝文武心裡頓時明白,劉宏是真要拿何進開刀,為了撇清關係,不能求情。
很快,十幾個人全被拉出去暴打一頓,個個守口如瓶,硬是什麼都沒說。
對此,何進還是很自豪的,說明自己的付出沒有白費。
這個局麵,蹇碩顯然是不滿意,命人澆上一桶冷水,繼續逼問:“說還是不說?欺君罔上,可是死罪!”
何進養的死士,確實有點東西,起碼嘴很強:“殺了我,我也不知!”
不用等蹇碩開口,漢靈帝先一步發聲,寒著臉喝道:“拖下去,斬!”
話音剛落,滿朝皆驚。
誰也沒想到,漢靈帝來真的,不管何進如何呼喊,都充耳不聞,神情嚴肅。
未央宮,是他絕對的主場。
在這裡,沒人可以冒犯他,也沒人可以說謊。
不管各大家族在洛陽外多麼有勢力,來了這未央宮,都得規規矩矩。
死了幾千人,何進的門客失蹤一大堆,說他無辜,怎麼可能,傻子都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