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地頭的時候,遠遠望去,就瞧見一張破舊的課桌擺在那裡。
陸曉領著雲映安走了過去,笑著對課桌麵前的一個女生說道,“文茵姐,還有什麼活兒?”
陸文茵,陸曉親大伯村支書陸大成的大女兒,也就是她的堂姐,今年剛滿二十歲,最近陸大成夫婦正在為她琢磨著人家。
還彆說,陸家村不愧是距離縣城最近的生產大隊。
相比起其他生產大隊沒有多少高中生文化人,陸家村的明顯有學曆的人更多一些。
其他地方見到知青這種城裡人高文憑的,都覺得很是稀奇。
但是陸家村對此完全不是多麼的在意。
因為陸家村上過高中的也是不少。
雖然知道讀了高中,拿了高中文憑,結局還不是要回來下地。
可是陸家村上過高中的人還真不少。
陸文茵明顯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她才能在村裡得到記分員這樣輕鬆的活兒!
除了她父親是村支書外,她文憑高,有耐心。
見到是自家堂妹,陸文茵下意識就笑了,剛想問今天怎麼來這麼晚,她就看見跟著陸曉的雲映安。
昨晚在家裡,她就聽說有一個女知青住到了二叔家,聽說長得特彆的漂亮。
如今見到了廬山真麵目,陸文茵才覺得彆人口中的漂亮二字有多麼的簡單。
漂亮的人有很多。
陸文茵在村裡,也有人說她越來越漂亮了。
說的人多了,她自然就信了。
可是,看到雲映安的那一瞬間,她卻覺得什麼叫做真正的漂亮。
雲映安麵色很冷,仿佛覆上了一層冰霜似的,但是區彆於眾人的氣質,越是顯得她清絕矜貴之色,特彆是那像是精心保養過似雪的膚色。
陸文茵看得愣了一下,轉而笑道,“這就是雲知青吧!”
雲映安點頭。
“是的,安安姐現在住在我家。”陸曉興奮的說道。
陸文茵心裡奇怪了一下,自家堂妹有點害羞,遇到外人都不敢說話,這才認識一天,就和她這麼熟悉了?還這麼的喜歡她?
“映安?”一道聲音從背後響起。
三人轉身看去,就見程嘉樹正站在不遠處衝著雲映安揮手。
少年溫和的氣質頓時不見蹤影,隻有遇見喜歡人時的那種朝氣與興奮。
程嘉樹目光一直落在雲映安的臉上,一路跑近,深深的看了一會兒,轉身和陸曉打招呼。
“你也起晚了嗎?”陸曉好奇問道。
畢竟她能來這麼晚,也是因為雲映安遲遲不願意起床。
程嘉樹臉上淡笑僵硬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下午,他累著了,所以晚上不僅睡得很沉,早上醒來的一瞬間隻覺得渾身酸痛,爬不起來。
這是勞動過度導致的。
但是這麼丟臉的事情,程嘉樹哪說得出口啊!
而且還是在雲映安麵前。
“你們怎麼也這麼晚?”
要知道,程嘉樹這話隻不過是為了轉移注意力,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陸曉苦笑,“安安姐不起來。”早上的經曆,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忘。
程嘉樹聞言,轉頭看著雲映安,語氣更溫柔一些,“是不是累著了?”
畢竟,他們一直坐了好幾天的火車,是坐,不是躺,那難受勁,誰坐誰知道!
而且安頓好之後,又是撿柴,就是救人,忙活了一下午。
程嘉樹倒是擔心雲映安是不是累著了,但是雲映安明顯不懂,很是耿直的道,“早上不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