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晌午時分。
應天郊外刑場。
自大明在這應天開國建都後,這一處就不知斬了多少逆犯,哪怕是胡惟庸案子牽扯的數萬人,也幾乎全部都是在此被斬。
哪怕是晌午時分。
正是天地間陽氣最為濃鬱的時刻。
在這刑場仍然籠罩了一種無形的陰氣,微風吹來都帶著一種寒意,很難想象這還是晌午時分。。
而此刻。
在這刑場方圓,已經圍了數萬計的百姓,其中大多數普通百姓,但是也有許多來自應天府各處飽讀詩書的士人。
當然。
十之八九都是來看熱鬨的,還有的士子就是想看著這個頂著忠義,卻毫無忠義的世修降表之徒死去。
而在刑場主官的位置。
朱雄已經落座,身邊陳權和蕭漢一左一右的站著。
周圍都是親衛。
京兆尹也站在了朱雄的邊上,神情恭敬。
“吳大人,帶犯人吧。”
朱雄看著這京兆尹說道。
在大明。
在明麵上已經不設京兆尹府內,說到底,這個京兆尹就是知府,隻不過是自古沿用下來的,所以一直都是這個稱呼。
“是。”
京兆尹恭敬點頭,隨後對著手下道“帶犯人孔納,驗明正身。”
應聲。
十幾個京兆府的衙役押解著孔納,還有他的三個兒子來到這刑場,每一個都穿著囚服,背後都插著命牌,上麵寫著各自的名字。
昔日的聖國公,如今已經一臉的絕望,狼狽。
他的三個兒子甚至都不是走來的,而是被衙役架來的。
“啟稟朱將軍,犯人已經來到刑場,請將軍親自驗明正身。”
京兆尹轉過身,恭敬對著朱雄道。
“恩。”
朱雄點了點頭。
緩緩站了起來,向著孔納走了過去。
“朱雄……”
看著朱雄走到了麵前,哪怕到了臨死一刻,他眼中的仇恨也是無比濃鬱。
“孔納。”
“得皇上恩澤,讓本將親自來送你一程。”
“是不是最後一麵是本將來送你,你很不高興?”朱雄看著跪在麵前的孔納,冷冷一笑。
朱雄這些話刺激到了孔納,他瘋狂掙紮著,猛地站起來,試圖衝撞朱雄。
但是才剛剛站起來,就被兩個親衛衝出,被兩個親衛龐大的力量直接按倒在了地上。
“朱雄,你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皇上下旨斬我,就是被你這奸臣給蒙蔽了。”
“我孔家自古以來就是儒家之首,你今日斬我,來日必被天下士子唾棄,必被史冊口誅筆伐。”孔納死死盯著朱雄,憤怒無比的道。
聽到這話。
朱雄笑了。
“孔納啊孔納。”
“你還真的太高看自己了。”
“看著這刑場周圍的人了沒有?”
“你以為他們是來為你送行的?不,他們單純是想要看看你是怎麼死的。”
“孔家?儒家之首?”
“可笑至極。”
“你們也配嗎?”
“儒學,或為自古傳承之下之本,以忠義為先,以忠君為本,但你孔家做到了嗎?”
“你孔家打著所謂儒家之首的名號,享受著孔聖的遺澤,可曾有過任何一份遵循?”
朱雄冷笑著,怒斥著。
隨後。
環視著周邊。
大聲喝道“諸位鄉親父老,諸位文人士子。”
“孔家,不忠不義,世修降表。”
“他們,配為儒家之首?成為儒家代言人嗎?”
聲音落下。
頓時間。
整個刑場周圍的士人都無比憤慨。
“孔家,不配。”
“我輩儒家,以忠君愛國為先,但孔家世代從未遵循,我輩士人皆被所謂孔家所蒙騙。”
“忠義忠君,報效家國,孔家他們做了嗎?”
“他們不配為我儒家之首,更不配成為我儒家代言人。”
“孔家,享受著儒家恩澤,卻不思忠義。”
“當誅。”
“朱將軍,我們都知道你是英雄,為我大明定敵寇,開疆拓土,請朱將軍放心,我輩士人今日聚集於此,絕不是為了這所謂孔家來伸冤,而是特意來看著孔家覆滅,看著這不忠不義之家亡。”
“若非朱將軍仗義執言,不畏強權,以世修降表四字點醒我輩士人,不然,我輩士人都將被所謂孔家欺騙,將他們視之為首領,視之為我儒家代表。”
“我輩士人,多謝朱將軍。”
“多謝朱將軍……”
在刑場周圍,數千計的士人都執禮,感激的對著朱雄一拜。
這一拜。
便是他們對朱雄的一種感激。
世修降表四個字。
對於孔家而言,便是對他們執儒家之首的抨擊,更是瓦解了自古傳承下來,孔家那不可一世的威望。
更是讓天下的士人都看明白了。
“不可能。”
“這不可能。”
“你們這些數典忘祖的不孝學子。”
“你們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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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周圍士人都是對朱雄無比感激的一幕,孔納怒了,他不敢相信。
一直以來。
他出去都是得到了無數士人尊敬,但因為朱雄的出現改變了,而看著這數千士人感激朱雄,更是讓他崩潰。
雖然他一直強壓著那些士人的彈劾,但如今強行壓製的後果也出現了,那就是讓無數秉承儒家之道的士人憤怒,更加對他孔家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