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房間內,米希爾的辦公桌上已經清潔溜溜,所有東西都被他一股腦地掃到了地上。
米希爾整個人頹然地坐倒在大班椅內。
自己竟然成為帝國稱雄藍星以來,第一個被擊沉航母的在任軍方領導人。
幾個月前剛上任時的意氣風發,已經蕩然無存。
不知過了多久,米希爾忽然間站起身來,在地上一堆東西中翻找了一番,然後拿回那個文件夾。
米希爾仔細地讀著蒂亞戈發來的通報。
“機場”、“f16戰機”、“尾隨帝國戰鬥機”、“預警機被欺騙”……
這些字眼不斷地撞入眼簾,讓他漸漸想到了什麼。
敵人應該是用電子戰手段,乾擾了預警機,才能夠讓那些戰機偷襲成功。
必須要通知蒂亞戈,想辦法捕獲敵人被擊落飛機的飛行員。
米希爾轉而又想,對方用電子戰手段,問題是他們的電戰飛機為什麼沒有被己方的任何雷達發現?
壞了,難道說那邊又發明了新的隱身技術,讓戰機能夠躲過現有雷達的探測?
一連串的問題冒出來,讓米希爾再也坐不住了。
如果這些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那帝國就將麵臨重大抉擇。
繼續參與呂鬆內戰,必然會導致泥足深陷,把帝國的元氣全都耗儘。
可是如果不參與,偏偏此刻航母又被擊沉,帝國臉麵何存啊?
算了,先聽聽那些軍頭們的想法再說。
米希爾不再多想,略微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辦公室,去給蒂亞戈發去指令。
半個小時後,角樓的某間機密會議室中。
帝國軍方的參聯會副主席、三軍參謀長、各戰區司令、海軍陸戰隊司令、海岸警衛隊司令,除了歐洲和非洲兩大戰區司令是通過視頻方式參會外,其餘人員全都到齊。
此時整個會議室裡氣氛十分壓抑沉悶,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西奧多”號航母被擊沉的消息。
海軍陸戰隊司令埃裡克·桑切斯是北歐裔,是個一頭金發的老帥哥,此時卻臉色鐵青。
他手下的第11海軍陸戰隊遠征隊這次還沒參加戰鬥,就損失近一半,可謂多年未有的重大戰損。
他第一個跳出來發言,“我們必須報複!要用更猛烈的轟炸,讓北呂鬆沒有一棟完好的建築,讓那些呂鬆人儘可能流儘鮮血!”
陸軍參謀長佐科爾·喬治雙手抱胸,眼鏡後麵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淡然道:“提醒閣下,呂鬆是我們的盟友!”
埃裡克·桑切斯敲了敲桌麵,反駁道:“至少北呂鬆已經落到這些該死的人民軍手裡,他們已經成為我們的敵人!”
佐科爾·喬治依舊冷然道:“北呂鬆有四千萬人,你這是打算把他們都變成帝國的敵人?
你這樣做,會讓我們的呂鬆盟友陷入很尷尬的境地。你是在幫助那五萬人民軍嗎?”
眼看兩人要陷入爭執之中,米希爾·布瑞克咳嗽了兩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這才說道:“各位,今天是帝國軍方的恥辱日,我提請各位起立,為戰死的孩子們默哀三分鐘!”
說完,他率先站起身來。
會議室中響起一片椅子挪動聲,這群帝國軍方的大佬們共同低頭默哀三分鐘。
等到重新落座後,米希爾掃視全場,開口道:“我想大家都看過蒂亞戈的戰情通報。
我提請各位注意其中的細節,尤其是預警機全程沒有發現偷襲而來的f16戰機,以及沒有發現任何敵方潛在的電子乾擾機。
很顯然,我們的對手並不是北呂鬆那支幾萬人的人民軍武裝,而是大洋對麵那個龐然大物!
現在我們麵臨一個抉擇,是繼續擴大戰爭打下去,還是有所控製,像支持二毛那樣僅對呂鬆軍提供軍援支持?
前者意味著我們可能落入對麵的布局之中,將帝國軍力在呂鬆白白消耗。
後者意味著我們還有機會積蓄力量,等到合適時機與對麵攤牌。”
在座的都是帝國軍方的佼佼者,被米希爾提醒,再研讀一下戰情通報細節,自然就明白米希爾所擔憂的情景。
海軍參謀長理查德·馬倫開口道:“我個人建議,選擇後者,但仍然要對此次航母被擊沉事件進行報複性打擊。”
太平洋戰區司令塞拉爾說道:“各位,我提醒一下,‘自由之怒’行動就是對呂鬆人民軍襲擊攻占我們三處基地的報複性行動。
理查德的提議有沒有可能讓我們陷入一輪又一輪的報複性行動之中?”
歐洲戰區司令麥克維爾·泰勒忽然說道:“我建議選擇後者,如今二毛已經有明顯敗勢,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應對準備。
若是將大部分軍力陷在呂鬆,我們歐洲盟友恐怕無法抵擋大毛的鋼鐵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