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刁伯娘謝柳翠說完那句話之後,又是一聲冷哼。
然後,挑著那一擔農土肥吭哧吭哧的又走了。
“……”
這一頓譏諷來得突然,去得也快。
完全是沒給方鴻安說話的機會。
這倒是完全符合這位刁伯娘的一貫作風。
方鴻安也懶得跟這位刁伯娘吵什麼,這田都要要租給濤子他們家了,刁伯娘想看他種成什麼樣,那注定是要失望了。
不過,要真論打理田,種水稻的水準的話。
濤子的父母,在村子裡那是有口皆碑的。
就大伯和大伯娘那一家子,雖然說勞力眾多,但除了這位精明能乾的刁伯娘,其他的連同方鴻安那位大伯在內,都是些半吊子貨。
真要比起來,那完全不是濤子父母的水平。
那到時候這位刁伯娘想起這句話的時候,會不會覺得被打臉呀?
看著謝柳翠逐漸遠去的背影,方鴻安竟不由得期望了起來。
……
……
看完牛角灣這一畝水田。
剩餘牛背坡上的那兩塊田,方鴻安就不打算上去看了。
天色臨近中午,妻子蘭文繡那邊,據說會到晌午的時候才會散場。
趁著今天有空,家裡又有剛買的米、麵和油,方鴻安決定先回去親手做一頓午飯。
結婚這麼久,一直是蘭文繡在操持夥食。
今天趁著她回得晚,方鴻安決定給她一個驚喜。
因為趕著回去,方鴻安沒有沿著來時候的大路回去,而是抄了一條近路,快步往回走去。
這所謂的近路,其實就是走的水田相隔間的田埂。
這種路窄小無比,要是走的少,稍不留神就會摔進水田裡。
當然,這對於方鴻安而言,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重生以來,比這更難走的山路他已經是走過了不知道多少。
這種田埂,那完全不會是問題。
方鴻安踩著田埂,健步如飛。
很快就來到了一條小溝裡前。
這條小溝,是許久以前,村裡挖來的一條引水渠。
據老一輩人說,當初挖的時候,選擇線路選得草率,再加上趕工趕得急,這條水溝修起來之後,沒有達到預期的使用效果。
後來,在七十年代的時候,村裡又重新修了一條更大的引水渠,這條水渠也就漸漸的荒廢了下來。
漸漸地,演變成了一條小水溝。
這條小水溝連著山嶺上流下來的山泉水,雖然量不大,但隻要不是像去年那般特彆乾旱的年份,都是經久不斷。
有了水,小水溝裡經常能看到小魚、小蝦、青蛙之類的小動物,水溝兩邊的泥土上,也長有許多水芹菜、薺菜之類的野菜。
小的時候,這條小水溝也曾經是方鴻安的樂園之一。
經常是在這條小水溝裡抓小魚小蝦、釣青蛙,一玩就是一上午。
說起來,雖然這條小水溝也就在村子裡,但方鴻安回想了一下,自打十四歲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
小水溝還是記憶中的樣子,但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方鴻安感慨的同時,也是童心乍起,沒有循規蹈矩的從不遠處架著的木板上走過去,而是瞄著對麵寬闊結實的泥地,一躍而起,直接跳了過去。
“嘩!”
就在方鴻安越過的同時,小水溝裡突的響起一道細小的攪動水的聲音。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還到沒逃過方鴻安的耳朵。
落地之後,方鴻安轉身看去,果然就看到那水攪動的地方,泛起了一陣渾濁的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