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七竹說到這裡,歎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嶺南人,早些年逃荒逃去北方,當初和你告彆後,我本打算回到嶺南山林,帶我兄弟的兒子好好生活
當時正好路過交州,沒想到陰錯陽差之下竟然被塗家的人知道了我會改造爆竹,製作火藥的事情,他們利用我侄兒威脅我,這一囚禁,就是三年
說到這,七竹叔還得求你一件事,麻煩那你去看看我那侄兒如何了,死沒死,這些你他們一直不準我見他,我擔心”
顧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沒事的,塗家還要靠他來威脅你,應該不會輕易殺害他。”
一旁的徐行之接話道“從塗家救出來的俘虜都在太守府後麵的大宅子裡,要不我去看看?七竹叔,麻煩你說下一下你侄兒的特征?”
廖七竹眼睛亮起,趕緊道“他叫毛毛,應該才八歲,長得圓頭圓腦的,手腕上有一塊胎記,麻煩你了!”
徐行之點點頭,抬腳出了門。
這邊,顧危貼心的搬了一桶熱水,又拿了一些修剪胡須頭發的工具進來,關上門拉著謝菱出去。
謝菱說“還有衣服呢?”
顧危拍拍腦袋,“我給忘了。”
謝菱從空間取出一套樸素的衣裳,讓顧危從窗戶放進去。
過了小半晌,大門打開,走出一個寬眉闊麵的中年男子,周身收拾得乾淨利落,五官端正,神采奕奕,年輕時定也是一個美男子。
顧危笑道“七竹叔風姿一如多年。”
廖七竹擺擺手,“比不得了比不得了,對了,你為何會出現在嶺南?你不應該好好的在漠北當你的大將軍嗎?”
顧危挑著重點跟廖七竹說了一路的經過,並且告訴他自己現在的身份叫周時璟。
廖七竹目光沉吟,“那這麼說”
頓了頓,他道“時瑾,我跟著你。我這人彆的本事沒有,就會弄一些火藥軍備玩意兒,日後你定然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顧危皺眉,“七竹叔,我知道你誌向不在戰場,你一心想的是歸隱山林。不必勉強。”
廖七竹擺擺手,沉聲道“不是勉強。從漠北一路走來嶺南,我見過太多百姓流離失所的世間慘狀,這天下,早改變了,我廖七竹既然有這種能力,就該獻一份力。”
顧危當即拱手,“謝過七竹叔。”
謝菱等他倆談完,才望向廖七竹,“七竹叔這麼久沒吃東西,應該餓了吧,我去給你煮碗麵。”
廖七竹摸摸肚子,爽朗一笑,“確實是餓了,麻煩侄媳婦了。”
謝菱微笑,轉身去膳房煮了一碗麵端過來。
普通的陽春麵,一個荷包蛋,幾片綠青菜,綴著一些青蔥。
湯麵飄著星星點點的金黃油光和幾點醬油,湯底清澈,麵條也清清爽爽,看著便令人食指大動。
剛放在桌上,熱氣蒸騰起來,帶著鮮美的麵味,廖七竹口水就要掉下來了。
匆匆說了句“我先吃了。”
便拿起筷子,夾起一大箸放入嘴裡。
三兩下便吃完了,連湯汁都喝得乾乾淨淨。
他搖搖頭一臉享受,“太好吃了,這一定是我廖某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後來,廖七竹吃過很多美食,去過了很多地方。
可在他心裡,那些所有的山珍海味加起來,都不及這個陽光充沛的下午,謝菱端上來的這一碗簡單的陽春麵。
“還吃嗎?”
謝菱問。
廖七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那就麻煩侄媳婦了。”
謝菱考慮到廖七竹胃口大,特意多煮了一些,沒想到還是不頂飽。
她眼睛望向一旁的顧危,“你呢,吃什麼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