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危,是顧危!”
一石激起千層浪,隨著這一聲呼喚,所有人都瞪大了眼,高聲低聲的議論起來。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雙腿殘疾,還被流放了嗎?”
“思南縣令呢,士兵呢,百姓呢?”
“到底怎麼回事?”
百官們議論紛紛。
與此同時,城外。
朝廷的十萬士兵已被顧家將全部包圍。
朝廷的士兵,飯都吃不飽,和裝備精良,氣度恢宏的顧家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為首的領頭對著顧家將大吼。
“你們是要乾嘛?”
書劍挑眉,手中長槍微動。
“造反,沒看出來嗎?”
城內。
皇帝盯著顧危的臉,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站都站不穩。
他指著顧危,身形搖搖欲墜,“顧危,你個亂臣賊子!你,你怎麼在這裡!好好好!你自投羅網,這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朕要把你五馬分屍!”
顧危冷冷淡淡的看著他的醜態。
“你的士兵已全被我拿下。”
“不可能!”皇帝大吼。“怎麼可能!朕可是有十萬大軍!”
“你的十萬大軍,抵不過顧家將一千。”
皇帝倒退了一大步,咬牙切齒,眼睛猩紅,“你確定要當亂臣賊子?”
顧危勾唇,拔出腰側長刀,快速割下了自己戰袍一角。
青年眉目冷峻,朗聲說道
“皇帝無德,但江山百姓不能跟著你淪陷。我顧危今日割袍斷義,願重造盛世!”
皇帝氣了個仰倒,喉頭泛上腥甜。
恐懼如有實質般攥住了他的心臟,讓他幾乎不能呼吸,渾身冒起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顧危真的要謀反!
“你敢!你有本事把所有人都殺了!這麼多官員,我不信你敢殺!”
皇帝話音剛落。
他最信任的國師於憶籌,他前幾日剛罰過的陸寅禮,還有那看起來老實忠厚的交州太守……
他們同時抬腳,朝著顧危走去。
隨著他們的動作,越來越多的官員開始跟著行動。
最後出現的是宋震,他門生遍布北江,三朝元老,在朝中威望極高。
他負著手,朝著皇帝鞠了一個躬,便毅然決然轉身,走向了顧危。
沒一會兒,皇帝身邊就變得空蕩零落,隻有謝伯遠和幾個狗腿官員。
皇帝目眥欲裂,氣得雙手發抖,“你們這群亂臣賊子,與顧危是一夥兒的!你們一起誆騙朕!”
皇帝話還沒說完。
他身側的謝伯遠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朝著顧危不停磕頭,涕泗橫流。
“顧將軍,我是你嶽父啊!當時你被流放,我仍力排眾議將小女嫁給你!我其實早看出了皇帝的昏庸,顧將軍你其德巍巍,聰與知遠,我願意臣服於你,為你做事!”
說完話,他提起衣擺就想往顧危那邊跑。
皇帝氣得幾欲暈倒。
就在此時,一支利箭從側方直直射來,打謝伯遠腿彎。
謝伯遠摔了個仰倒,整張臉先著地,在地上摩擦了半米,鮮血橫流,狼狽不堪。
正要抬頭時,一道清冷的少女聲音響起,“謝伯遠,還記得我是誰嗎?”
謝伯遠慌張抬頭,使勁睜了睜被血水模糊的雙眼。
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少女一襲青衣站在遠處,看他的眼神冰冷。
“謝……謝菱?我是你爹啊,還不快把你爹抬過去!”
謝菱冷笑。
雙手抬起,拉弓,又一根劍刃飛馳而來,射在謝伯遠左腿。
謝伯遠疼得麵目扭曲,“你個逆女,老子是你爹!”
皇帝後麵,皇後的轎子裡。
謝雲煙猛地掀開車簾,死死盯著城牆上那道修長的身影,直到眼眶酸澀,她都不曾移開。
顧危!
她從小便愛慕的顧危!
顧危的雙腿竟然好了,而且還不知怎麼拿下了思南!
若當初,她沒有貪慕榮華,那此刻站在他身邊的便是她謝雲煙!
謝菱那賤人憑什麼,一個庶女憑什麼比她過得好?
謝雲煙一口銀牙咬碎,指甲陷入肉裡都沒發覺。
快速翻出銅鏡照了一下自己的樣子,謝雲煙掀開車簾下了馬車,跑在了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