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笑了,奴才隻是個小小的禦前女侍,天子為大,奴才對聖上,那可是又敬又怕呢。”
慕容懷卿不置可否“一個連皇帝都敢算計的人,竟然說對天子又敬又怕,這可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她乾笑兩聲,果然,他將自己與瑤妃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如此膽大妄為的人,還真是可恨呢。”
慕容懷卿勾了勾唇角,那冰雪玉顏,趁著唇角的笑弧,就如那突然綻放在枝頭的一束潔白梨花,清雅媚人。
江晚魚望著他絕豔的麵容,實在無法全心全意欣賞他的絕世風姿,通常情況下,越是美麗的事物,就越是可怕。
這男人擁有一副聖潔雪蓮的氣質,實際上,卻是罌粟般的存在。
“本王之前的承諾,永遠作數。”丟下這一句後,他輕輕擊掌,隨後那名青衣侍童,便出現在他身邊,恭敬地隨行於他身後,一起朝宮外走去。
真晦氣,原本挺高興的,都被這個武宣王給攪合了!
奚成壁這幾日是真的忙,因為要離宮三日,雖隻有三天,但如今江山甫定,需要他做決策的事情太多,必須要在離宮前,將所有政務處理妥當。
她站在一旁昏昏欲睡,但一想到慕容懷卿臨走前那彆有深意的笑容,又覺得心頭不安。
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會被慕容懷卿揪到小辮子,看來自己這個愛財如命的毛病要改一改了,彆哪天把命葬送了才知道後悔。
“你昨晚沒睡好嗎?”眼前人影一閃,她抬頭的刹那,就對上了一雙微涼的茶色瞳眸。
她腦袋當機了幾秒,才猛地反應過來,福身道“奴才不是有意的。”怎麼搞的,竟然又走神了。
“你有心事?”他盯著她的眼。
她被他盯得渾身發毛,不自覺轉開眼“沒……沒有。”
“沒有?”他又湊近了些,以至於那若有若無的龍涎香氣越發濃鬱“朕勸你最好說實話,欺君之罪可不是鬨著玩的。”
她突然覺得緊張,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虛的緣故,竟然不敢與他直視,見他逼得緊了,實在無法,隻好大聲道“奴才……奴才思春了!”
思春?
他瞪著她,臉上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震驚。
還好他善於調節情緒,片刻後便恢複如常“怪不得你最近老是奇奇怪怪的,少女思春原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隻不過……”他沉吟了一下“要選對對象,譬如朕。”
“啊?”這暴君腦袋也讓驢踢了?
“啊什麼啊,這宮裡除了朕,沒有其他男人,你難不成思的是馮安那個太監?”
馮安我是躺著也中槍啊。
她一臉黑線“皇上,您是不是……昨晚也沒睡好啊?”說她奇怪,他才奇怪呢!
他彆開目光,似是在深思什麼,許久後,道出了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朕好像也思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