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還是被算計了_六宮無妃:寵妾逆襲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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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還是被算計了(2 / 2)

這暴君越來越會折磨人了,這招也不知他是從哪學的。

他想咬她已經想了很久了,一是為了泄憤,二是為了占便宜。

原本不想咬那麼重,可她說的話卻實在惱人,舍不得殺她,還舍不得咬她嗎?既然她諷刺自己是狗,那他就咬給她看。

她疼得腳趾頭都蜷起來,整個身體繃得緊緊的,可她卻連痛呼都沒有發出過一聲。

口中嘗到腥甜的滋味,伴隨著女子的幽香,他探舌在她傷口上添了一圈,方才抬頭“疼嗎?”

她老實點頭“疼。”

“既然疼,為什麼不出聲?”

她一臉奇怪地反問“出聲就不疼了嗎?”

她又一次把他問住了,這個女子的思想,似乎總是跟常人不同。

拇指在她脖子上那一大塊又紅又紫的淤痕上來回撫摸,忽然覺得這傷痕實在情\色得很“你起遲了,這是懲罰。”

她一驚,下意識轉頭朝更漏看去,果然,離叫奚成壁起身的時間整整晚了一個時辰!

有錯認錯,這確實是非常嚴重的失誤,她不想給自己找借口,“奴才該死,皇上想怎麼罰就怎麼罰吧。”

“可這是你說的。”他那深沉晦澀的眼驀地一亮。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剛才應該打死不認賬的!

舌頭打著絆道“這個……這個……還請皇上手下留情。”

他忽的靠近她“放心,朕用嘴,不用手。”

她臉色瞬時一變,狠狠瞪他“你是皇帝,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你彆再框朕,朕可從來沒有說過不親你。”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此刻的他眼中精光四溢。

“剛才都已經親了!”

“剛才的不算!”

“怎能不算!”

“是你自己說的,朕想怎麼罰你就怎麼罰,親一下還不行了?依朕看,你才是那個出爾反爾的人!”

江晚魚愣住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又一次敗在了他的手中,她的能說會道,現在竟是壓根排不上用場。

“就一下?一下?”他循序漸誘。

江晚魚內心很掙紮,知道自己若是不依他,這怕要沒飯沒了,但又怕自己依了他,更是沒玩沒了。

最終在門外馮安的一再催促下,她閉了閉眼,心想就這麼著吧,親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看著她這副宛若英勇就義的樣子,實在好笑,被他親一下就那麼不甘不願?

突然有些意興闌珊,什麼時候才能等到她心甘情願奉上一切?這簡直比他打天下還難。

站起身,淡聲道“算了,今天饒你一回。”

她猛地睜開眼,沒想到今日的他竟這麼好說話,其實他這個暴君的名號,扣的還真是有些冤,隻有蠻不講理,草菅人命者,才能稱得上是暴君。

她躲過了一“劫”,越發感懷奚成壁的大度,所以伺候得也格外用心。下午有位大臣上書,說明日是他的大婚之日,所以想告假一天。奚成壁同樣大度地批準了,並決定他成親當天,親自登府為他撐頭麵。

臣子大婚,若能得皇帝蒞臨,那是天大的恩寵,那臣子自是欣喜若狂,連連謝恩地退下了。

那臣子退下後,奚成壁對身後的她道“明天跟朕一起去看看。”

“這不好吧,皇上您還是帶一位娘娘一同前去比較合規矩。”

他頭也不回道“什麼好不好的,朕是皇帝,朕的旨意就是規矩。”

她苦了臉,皇帝若是不講理,誰拿他都沒轍“那……好吧。”嘴上不願,其實心裡很高興,出宮總比悶在這個大牢籠中強,“皇上為什麼突然決定要去參加李侍郎的婚宴?”

他伸手拿過一塊墨條,扔在硯台裡,兌了水輕輕的研磨,漫不經心道“你不是想出去嗎?朕看你悶得慌,就順便以此為機會,出去走走。”

她一怔,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他竟能看出她被困宮中的沉悶,但既然能看得出來,又為什麼一定要將自己束縛,放她離開不好嗎?在她進一步沉溺他給的關懷前,遠走高飛。

……

難得出一次宮,所以她一大早就起床開始準備。事實上,也並沒什麼好準備的,她就是有些興奮而已,在現代時見過不少婚禮場麵,就是沒見過古代原生態的婚禮是什麼樣,聽說大家族成親是非常麻煩的,各種各樣的禮儀,有的能持續整整一天,雖覺得麻煩,但因沒有見過,所以格外的好奇。

皇帝出宮,排場總是不會小的,即使奚成壁已經竭力減少跟隨的侍衛和宮人,但臨出行前,轎輦周圍還是跟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他原本想營造一個二人世界的,看來是行不通了。

諸人見皇帝臉色黑沉,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皇帝原本就喜怒無常,現在更是變本加厲,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每日過得膽戰心驚,生怕哪天就莫名丟了性命。

李侍郎府上,此刻是張燈結彩,紅紅火火,到處都透著一股喜慶的氛圍。

奚成壁自打踏入李府,前來巴結奉承的官員就絡繹不絕,她實在無聊,便想四處逛逛,剛朝對麵一群掛炮竹的人走去,一個嚴厲的聲音就傳來“你要去哪?不許亂走!”這口氣,就跟教訓自家小孩似的。

她回身,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她身上,隻好規矩地行個禮,恭恭敬敬道“奴才去給李府的丫鬟仆婦幫忙,絕不亂走。”

奚成壁不是怕她亂走,是怕她趁機溜了,她這不安份的性子,總是不能讓他省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一個小小的宮女,他能跑到哪裡去,但他就是怕她離開。

見周圍的官員都以一種研究的目光望著他,一向不喜在人前暴露心思的他,隻得冷著嗓子道“去吧,記得彆給人家添亂。”

擦,這口氣,越來越像父親管教女兒了!

擺脫了那沉悶的氣氛,她終於可以全身心地將自己也投入到這喜氣洋洋的氛圍中。

幫人掛炮竹,擺果點,扯紅綢,麵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隻覺得既新奇又好玩,雖然忙碌,卻一點也不覺得累。

正在幫幾個大丫鬟發放喜糖,眼前忽的伸來一隻青衣闊口袖,她想也沒想,直接將手邊裝喜糖的紅綢袋遞到對方手中,卻不見那人走開,於是抬頭,站在麵前的,是一名長相清秀的年輕書生。

對方微笑道,“姑娘,好久不見。”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這人她以前見過嗎?說是見過,她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可說是沒見過,那雙眼眸卻隱約覺得熟悉。

絞儘腦汁也想不出這人的身份,隻好道“我覺得你有點眼熟,我們一定認識的對不對?”

對方笑意依舊“自然,在金龍殿在下曾與姑娘有過一麵之緣。”

金龍殿?她盯著書生敲了好半晌,才尋到了那麼一絲絲的回憶“你是……那個秦……”

“秦施羽。”

“哦,秦詩雨,秦詩雨!我想起來了!”她歪著腦袋嘀咕“詩雨……這名字咋怎麼女氣呢。”

秦施羽笑意頓時一斂,臉色有些不大自然,“是無計可施的施,羽扇綸巾的羽。”

“啊?”她呆了呆,窘道“這個……是我唐突了,唐突了……嗬嗬。”也不能怪她啊,這名任誰聽都會覺得女氣吧。

秦施羽似乎脾氣很好,對於她的錯誤理解並不沒有絲毫不悅,“姑娘今日是和皇上一起來的吧?”

“是啊,我自個兒可沒膽出宮。”不是沒膽,是時候未到。

秦施羽笑了笑,不置可否,正要再說什麼,眼神忽然落在她腰間的香囊上“姑娘所攜香囊,可否借在下一看?”

雖不知他為何對自己的香囊感興趣,卻還是解下遞給了他,“秦大人也有失眠的毛病?”

秦施羽不答,隻將那香囊放於鼻端,輕嗅之下,臉色大變。

江晚魚見狀不妙,忙問“大人,這香囊可有不妥之處?”

秦施羽麵色凝重看她一眼“這香囊你是從何得來?”

秦施羽雖什麼都沒說,但見他這番表現,就知這香囊一定出了問題“是彆人送給我的,說是有定神凝氣、消疲解乏的功效。”

秦施羽並沒問是何人所送,隻嚴肅對她道“那人說的倒是不錯,隻不過這其中又多添了一種香料,噬幻草。”

“噬幻草?”什麼東西?

“此物有吞噬人意識,令人產生幻覺的功效。”

她渾身一抖,臉色也冷了下來“可我在佩戴此香之前,曾找人查驗過,並無異常啊。”

“噬幻草不是一般的製香人可以察覺到的,這屬於蠱術的一種,在下的外祖母精於此道,在下幼時學了點皮毛,也接觸過這種草木,這才能嗅出噬幻草的氣味。”

見她臉色蒼白,秦施羽又安撫道“姑娘也彆擔心,這種藥草對女子無害,並且長時間接觸,才能有一定的效果,不過……”他深深看了眼江晚魚,垂下頭,壓低聲音道“此物若是配合瑞腦香和龍涎香一同使用,則有媚藥的效力,姑娘切記。”

江晚魚臉色不見轉好,反倒變得更差,手中的香囊幾乎已被她捏得變形。

千防萬防,終究還是沒有逃脫被人利用的命運。要說失望,倒不至於,她就是恨,恨自己還不夠小心,恨人心的險惡與卑劣。

烏美人的住處,整日都燃著香氣馥鬱的香料,雖然麗妃才是昭純宮的主位,但她一向縱容烏美人,從來不約束她,還時常差人噓寒問暖,生怕虧待了她,從內到外,都表現出了令人敬佩的寬和與大度。

但人們都心如明鏡,這哪裡是寬和,又哪裡是大度,分明是在討好皇帝,力圖用溫和敦厚的賢妃形象,來得到皇帝的青睞。加之眾人的眼中,烏美人是宮中唯一得皇帝召幸的嬪妃,他日一朝得勢也是遲早的事,樹大好乘涼,麗妃雖不甘心,但也隻能用這種方法拉攏烏美人,今後待她產下皇嗣,再過繼到自己名下,這輩子也算是有個依仗。

可事實如何,卻隻有烏美人心裡明白。

江晚魚的到來,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隻不過早了那麼一些。

銅鏡前,女子對鏡梳妝,皎然的麵龐晶瑩似雪,一頭烏發亮澤如瀑。

烏佳馨漠然地望著鏡中的江晚魚,手持一把烏木梳,一下下梳著自己那一頭長及膝彎的秀發,身上隻著一件嫣紅薄絲蠶錦紗衣。

五月的晚春時節,早已褪去了早春空氣中夾雜的料峭寒意,所以雖然她隻穿著一件單薄紗衣,應該也不會感覺到寒冷。可她卻像是冷極了,握著木梳的手,怎麼都無法梳開糾結在一起的頭發,在她第二十七次嘗試梳通頭發時,江晚魚上前一步,從她手中接過木梳,一點點替她打理纏繞在一起的發絲。

“有些事情,你越是用力,就越是容易失敗,不妨換個角度,也許就會峰回路轉。”她一邊替她梳理,一邊輕聲道。

烏佳馨垂在身側的雙手捏得緊緊的,以至於關節泛白“換個角度?嗬,你說的倒是輕鬆。”

“沒有試過,又怎知不能成功。”她握著秀發的手陡然一緊,烏佳馨頓覺頭皮一陣刺痛“你不願意嘗試正確的辦法,卻喜歡走那歪門邪道,遲早有一天,你會害死自己。”

烏佳馨不說話,隻死死盯著麵前的鏡子。

終於替她把頭發梳通,她放下手裡的木梳,與此同時,妝台上多了一隻繡工精美的香囊,“聽著,我不喜歡被人利用,你如果來求我,我或許會考慮幫你,但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卻隻能讓我瞧不起。”

烏佳馨伸手,緩緩拿過那隻香囊,唇角綻出一抹慘笑“瞧不起?這世上瞧不起我的人多了去,不在乎多姑娘一個。”從小到大,她所走每一步都是在陰謀與泥濘中一點點爬出來的,瞧不起算什麼,隻要能活下去,其他的一切,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房間裡的香氣實在濃鬱,江晚魚真不明白,聞著這麼刺鼻的味道,烏佳馨就不會覺得難受嗎?

或許,有些東西一旦習慣,也就不會感到難受了。

她覺得烏佳馨像個死人,一個隻懂得出人頭地的死人,她其實是可憐的,但她的悲慘,卻是由她自己造成的。

“這一次,我就當買個教訓,你的事情,我也會替你隱瞞,但如果你再敢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那麼,你彆以為我會因為你可憐就對你手下留情,你可以不在乎自己,但總不能不在乎你那個剛剛成年的弟弟吧?”

弟弟二字,成功讓麵無表情的烏佳馨驟然色變,她厲聲喝道“不許你動我弟弟!”

江晚魚冷冷看著她,“這要看你自己如何做了,想護他,就拿出誠意來,否則我才不管他無不無辜,你惹到我了,我就要讓你不痛快。”頓了頓,她終究還是收斂了一些話語中的機鋒“自然,你不來惹我,我便不會去惹你,我這個人最討厭麻煩,絕不會沒事找事。”

聽了她的話,烏佳馨臉上的緊張之色這才有所緩和“記住你說的話。”

“我當然會記住,就怕你記不住。”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弟弟還真是愛護,隻是她既然心裡隻有弟弟,又何苦蹚這汪渾水,惹自己一身腥。實在想不通,嘴上便不自覺問了出來“你已經冠充後宮,得到皇上的寵幸,原本可以儘享榮華富貴,又何必冒險?”

話音剛落,烏佳馨竟突然放聲大笑起來,那癲狂的模樣,絲毫不複之前的溫婉嫻靜,她一邊笑,一邊流淚,“冠充後宮?冠充……後宮?什麼冠充後宮!皇上根本就沒碰過我!他厭惡我,嫌棄我,連看我一眼都覺得多餘!我放下了所有身為女人的矜持與尊嚴,隻想得到一次做女人的機會,可是……他不給我,不給我!”她嘶聲大喊,淚水狂湧而出,頃刻間便染濕了她胸前的衣襟,讓那嫣紅顯得更為豔麗“你不會明白,作為一個沒有寵幸的宮妃,家族的人會怎麼看待我!他們會認為我沒用,會將我丟棄不顧,若是家族不看重我,那我弟弟的日子就更艱難了!我絕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絕不能……”說到後來,竟伏在妝台上,淒聲大哭起來,那哭聲中有著滿滿的悲愴,似要將一生的悲戚與絕望全部哭出來。

江晚魚伸出手,想要安慰她,卻在即將觸到她顫抖肩膀時收了回去。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不如意,她幫不了彆人,也幫不了她,這種無意義的同情,對他人來說,無非是另一種更殘酷的傷害。

轉過身,在女子撕心裂肺的痛哭聲中,她緩緩走出了昭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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