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宮無妃寵妾逆襲!
六宮無妃寵妾逆襲,第96章局(一)
澹台婉玉幾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那隻巨犬之所以襲擊自己,是因為自己的身上,攜帶有慕容懷卿的氣息。舒愨鵡琻
千算萬算,沒想到竟栽在了一條狗的身上,想到之前從太醫那裡打聽到的消息,澹台婉玉越發不安。
既然這條狗是江晚魚所養,那奚成壁為什麼要瞞著自己?他一定是對自己有所懷疑了。
今日的事絕不能讓奚成壁知道,以他的敏銳,必然會察覺出自己身份的異常,她下意識看向羅暮,對方的視線也正好落在她臉上。
她從來都不覺得羅暮是個聰明人,否則也不會落入自己設下的圈套中,但這一眼,她卻清楚的看到了羅暮眼中的疑惑與打量。
是的,他已經開始懷疑了,今天的事情太蹊蹺,這隻狗為什麼早沒有出現,偏偏等自己要離開時它才跑出來?羅暮一定早就對自己心生懷疑了,隻不過,她從來沒有把他的異常放在心上,以為隻要瞞過奚成壁,其他人都不會對她造成威脅。
怎麼辦?羅暮不除,自己的境況就岌岌可危,可她又不能立刻動手。
她一邊彎下身,整理散亂的裙裾,一邊快速思考應對的策略。
“小魚,你手臂受傷了。”羅暮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澹台婉玉一驚,猛地揮開他“我沒事!”
羅暮猝不及防,被她推得連連後退數步,有些委屈“小魚,你對誰都那麼溫柔,就對我這麼凶。”
聽他的口氣,澹台婉玉一時也弄不清,羅暮究竟有沒有發現真相,“羅暮,我有些話想對你說,但現在不太方便,今夜醜時三刻,我在宮外的日峰塔下等你。”不待羅暮回應,她便捂著手上的手臂,急匆匆離開了。
回到宮中,想起在相府發生的事,澹台婉玉坐立不安,時不時派人前去金龍殿打聽,如果羅暮決定進宮,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奚成壁,那麼即便是冒險,她也要不顧一切地除掉羅暮。
現在的情勢很危機,一旦身份暴露,如今對自己情意綿綿的奚成壁,頃刻間就能化身索命的魔鬼。
想到他的那些手段,澹台婉玉不禁驚恐連連。
這時,她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到蹲坐在廊下,捂著臉低泣的鈴兒,眼中的驚慌忽然消失,轉而被陰冷的幽光所代替。
她推開門,快步走了出去,鈴兒聽到腳步聲,連忙站起身,用袖口擦拭眼角的淚珠,她以為主子定要責罵她,沒想到卻遞給了她一塊柔軟潔白的絹帕。
澹台婉玉看著鈴兒,溫言道“鈴兒,我是你的主子,自然凡事都要為你考慮,羅暮說的話你彆放在心上,他也不是壞人,就是心眼直了些,我今天去找過他,他表示願意娶你。”
鈴兒停止了啜泣,抬起眼,不確定地小聲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澹台婉玉抿唇一笑,“你要是不信,就親自去問他,我已經跟他說好了,今晚醜事一刻,他會在宮外的日峰塔下等你。”
鈴兒一愣,隨即嬌羞垂頭“他真的願意見我。”
“怎麼?你不相信我?”
“不是。”鈴兒連忙搖頭“我隻是有些意外,他……根本不喜歡我。”
“喜不喜歡,可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你說了算,你既然有這麼多疑問,那就今晚一次問清楚,記住,千萬不要遲到了。”澹台婉玉加重了語氣,強調道。
鈴兒輕輕點頭“嗯,奴才知道了,奴才謝主子的恩德。”
澹台婉玉笑得越發溫婉親和“彆急著謝我,等事成之後,再謝不遲。”傻姑娘,今晚就是你的葬身之日,要謝,就等去了陰曹地府再來謝吧。
最後瞥了眼鈴兒,澹台婉玉滿意離去。
正在為了晚上的約會而緊張不已的羅暮,哪裡想得到,早在半個時辰前,宮門前就已經發生了一場血案,當他醜事三刻準時感到日峰塔時,卻發現鈴兒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他駭了一跳,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趕上前,查探鈴兒的呼吸。
凶案發生時間,似乎距離現在不久,鈴兒還有體溫,他四處看了看,不知凶手是否停留在原地還未離去。
站起身,正欲報官,卻發現鈴兒的死因有些奇怪,貌似是被人用鈍器所傷,從傷口的位置來看,凶手是從後方襲擊突然襲擊她的,鈴兒隻怕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不過從她臉上驚愕的表情,還有放大的瞳孔來看,凶手定是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會是誰呢?
正在沉思時,眼前突然一片明亮,無數的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羅暮下意識用手遮眼,刺目的光澤中,他看到一道比火光還要耀目的明黃,自黑暗中踱出。
“羅暮,你真的太令朕失望了。”
羅暮渾身一震,放下了抬起的手“主公……”
明黃的一旁,還有一道翡綠,女子臉上一片黯然,眼底一抹計謀得逞的喜悅,被她完美掩飾“羅暮,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你不喜歡鈴兒,不願娶她,你也不該傷她性命,她是無辜的。”
羅暮被眼前發生的事情所震呆,或許是太過於吃驚,他甚至忘了解釋,隻呆呆看著澹台婉玉。
奚成壁終於被他舉動和目光激怒,寒聲道“羅暮,對於今日之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羅暮動了動唇,澹台婉玉的心,也隨著他的細微動作而揪緊,不可能不怕,不可能不擔心,羅暮畢竟跟隨奚成壁多年,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超越了主仆君臣,而她現在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奚成壁對江晚魚的愛。
“我……”羅暮看了眼地上氣絕的鈴兒,最終搖了搖頭“沒,我沒什麼要說的。”
奚成壁點點頭,閉上眼,再睜開時,眼中隻有決絕,再無不舍“好,看在你敢作敢當的份上,朕絕不會因此事而牽連到你的家人,一品上軍之位,依舊屬於羅熔。”
羅暮深吸口氣,跪拜道“謝主隆恩。”
夜風下晃動不止的火光,在奚成壁臉上投下一抹陰翳,他揮揮手,立馬有兩名侍衛拖著羅暮離去。
澹台婉玉轉過身去,用帕子捂住麵龐,嘴角卻向上勾了起來。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中進行著,順利得連她都難以置信。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人能夠威脅到他,隻不過,羅暮一天不死,她就一天無法獲得安寧。
她現在的最大的願望,就是送羅暮歸西。當然,能成功將他送入大獄,還多虧了鈴兒那個傻丫頭,被自己利用兩次卻不自知,甚至快要死了,都不信她這個主子會害她。
羅暮的事情,奚成壁並未公諸於眾,大概還是念著舊情,不忍毀了他的名聲。
這件事瞞不瞞著,對澹台婉玉來說不重要,隻要奚成壁下令處死羅暮就足夠了。
原以為還需自己推波助瀾一番,沒想到奚成壁當機立斷,第二日就下了口諭,秘密處死羅暮。
奚成壁如此乾脆的態度,完全出乎澹台婉玉的意料,她不禁懷疑,這或許是奚成壁的障眼法,他根本無心處死羅暮。
為了保險起見,她懇求奚成壁,讓自己來做行刑人,奚成壁原本不答應,終於在她的軟磨硬泡下,無奈應允。
她並不擔心自己的請求會引起奚成壁的懷疑,以江晚魚和羅暮之間的關係,若她坐視不理,反而招人嫌疑,她隻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去送羅暮最後一程,至於事實如何,並不重要,反正羅暮早晚都是死,臨死前,還能再見一麵自己所愛之人,也算是對他的一種恩惠了。
天牢不似慎刑司那般常年幽暗,這裡采光很好,日頭正盛時還能曬曬太陽,每個牢房一應生活用品俱全,乍一看來,不像是牢房,倒像是客棧。
因為有專門的審問機構,所以這裡沒有設立審訊室,脫離了血腥與暴力,代表著死亡的天牢,竟給人一種寧和平靜之感。
澹台婉玉到來時,羅暮正披散著發,站在窗口前曬太陽。
難得有這麼清閒的時候,可以回憶一下過去,再憧憬一下未來。
不過,當他看到太監手中那雪白的托盤,和托盤上同色的酒壺時,他知道,憧憬未來什麼的,再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