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華文突然停下了腳步,手指著瀑布口低聲道,“我們輕一點,那邊有兩個人。”
寧昊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瀑布邊上兩個人正相對站著,也不知道在乾什麼。水霧太大顯得朦朦朧朧,到底是不是徐小楠和張落官根本看不清楚。
“走啊,站著乾什麼。這麼大的水聲,他們能聽到我們接近才怪了。”寧昊在背後捅了他一下道。
周華文聽到這話乾脆加快了腳步,兩人幾乎是跑著過了石橋。隨著他們越跑越近,那兩個人的麵目也清晰地顯現了出來。
不過讓他們意外的是,這兩個人裡麵並沒有徐小楠。除了張落官,居然還有一個是進洞之後一直都沒有看到的雲城。
兩人腳踏在實地上心裡安穩了不少,寧昊揉了一把臉上的霧水道,“你眼睛花了吧?徐小楠在哪裡?”
周華文輕輕把林雪初放下,直視寧昊道,“昊爺,我絕對沒有看錯。是徐小楠和張落官一起上的石橋。”
說完他撓了撓腦袋道,“難道雲城先一步過了石橋,可是徐小楠又去了哪裡?”
站在瀑布口的兩人緊張地對視著,手裡都拿著武器,完全沒注意寧昊他們這邊。
寧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拉著周華文貓著腰朝他們靠近。
巨大的水流轟鳴蓋住了他們的聲音,茂盛的茶花樹正好掩藏他們的身體。直到接近雲城和張落官十幾米遠的地方,這兩個人也沒有一點察覺他們。
寧昊俯下身仔細看過去,雲城右手抓著把銅劍,肩膀上一道巨大的撕裂傷口,正勃勃往外湧著鮮紅的血液。
那傷口就像被什麼猛獸撕咬過一樣。而手裡拿著古刀的張落官,眼神冷冷盯著雲城,除了衣服被霧氣打濕,身上一點傷也沒有。
看樣子似乎是兩個人為了爭取進入那地方的名額,剛剛進行了一場生死搏鬥。但寧昊再一想又不對,張落官那古刀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砍出那種傷口。
突然胳膊被周華文扯了扯,回頭看見他手指著另一邊的空地。
寧昊看了眼頓時明白,雲城肩膀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了。
徐小楠兩隻手都被砍斷掉在一旁,胸口一片血汙。從裂開的衣服看過去,一個二指寬的血洞血液已經凝固。
他身邊的空地上散落著十幾塊碎木頭,木頭做的虎頭虎爪破爛不堪,應該是被人暴力打碎。
“應該是雲城和張落官合力殺了徐小楠,雲城現在受了重傷,張落官要贏了。”周華文輕輕在寧昊耳邊道。
寧昊又回頭朝瀑布口看去。那對峙的兩人旁邊似乎有個石頭閘門,上麵寫著幾行血紅的字跡。但那字跡都是古篆,寧昊完全看不懂,隻能回頭問周華上麵寫的什麼。
周華文盯著看了許久,緩緩讀了出來,“此穀一甲子開,活人血祭,進穀一人。”
那石頭閘門建造的如同個巨大的虎頭鍘,一道口子似乎等著血祭的活人放上去。虎頭鍘旁邊一道巨大寬厚的石頭板子擋著,上麵連著根大腿粗的黑色金屬鏈子。
推想這個石頭閘門的結構原理,應該是落下虎頭鍘落下,然後石頭板子打開。最後那個活著的人,就能進入那個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地方。
“這些人難道就不能炸開那石板門,乾嘛非要用活人來血祭?”寧昊有些不解。
周華文深深吸了口氣道,“那個地方的人絕對擁有難以想象的力量,如果不那樣做,估計誰也進不去。”
這個閘門上的箴言,對想進入的人來說絕對奉為聖旨綸音。但對可進可不進的人來說,就完全是兩回事了。
寧昊現在就覺得炸開那道閘門說不定也可行。但再想想可能會永遠昏迷不醒的林雪初,也頓時覺得那箴言變成了聖旨綸音。
要進入那個地方必須血祭一人,而且一甲子隻能進入一個人,
“昊爺,現在我們兩個衝出去,殺一個抓一個,活祭就不用我了。”周華文臉上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霧水還是汗水,聲音裡有種絕路逢生的喜悅。
寧昊咬了咬牙道,“我不想殺人,先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