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小年阿姨在鋪子裡哭，我聽到她在低聲喊你的名字……”
寧昊心頭猛然一震，身體僵住了。
無數人影在眼前閃過，寧昊在心裡喃喃道，“雪初對自己一往情深，我怎麼能再去害小年。這件事還是要早作決斷的好。”
想到這裡，林雪初的倩影在腦海裡不斷浮現，再想到在地府十八層賓館裡做的那個夢，寧昊不由有些臉紅。
現在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那種感覺太過真實。
“雪初，到底有沒有呐……酒真是害人。”
寧昊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嘟囔完，放下半月，轉身上樓。
半月一邊逗二哈一邊低聲嘟囔，
“雪初又是誰，我這個爸爸為啥這麼多女人……到底哪個才是我的媽媽呢。”
二哈腦袋一歪，瞪大眼睛汪汪叫了兩聲，一頭紮進了栽種冰雪火焰的溫室。
半月哼了聲大罵，“笨狗你快出來，那些花可貴了，你不要去咬……”
吃過晚飯，寧昊躺在床上逛了會地府淘寶店，刷屏團裡現在滿天飛的都是黃段子，那些加入地府會所的女鬼們越來越沒有節操。仙界的消費者幾乎都不露麵了。
寧昊把大領導獎勵給自己的紅翡掃描過去，喜滋滋在對話框裡留言，
“小白、小黑，儘快把紅翡換了陰德給我啊。最近真是窮死了。”
不一會黑無常回過來消息，
“昊哥，我這幾天忙著跟十八層談購買黃銅的事情，紅翡換陰德要等這批紅翡收上來才行。你老再等幾天。”
寧昊在對話框輸入，
“小白不是給了虎青橙一個地府淘寶店的端口嗎？怎麼沒見她給我消息，我也沒在刷評團裡看到她。”
黑無常停了一會過來條長長的消息，
“之前都可以的，現在我連幾個老主顧都聯係不到了。我剛才查了一下，十八層這段時間應該被設了結界。趙文和這老東西是越來越故步自封了，我們十七層之上，雖然也貪汙腐化，但至少引進外資展的還不錯。尤其我搞那些歌廳和會所，簡直一片繁榮昌盛。他現在搞得十八層交通靠走，通訊靠吼。再這麼展下去，遲早娛樂得靠手……”
寧昊默然，黑無常說的引進外資，就是自己應刷廠幾條生產線不停印錢燒過去。繁華是繁華了，但從幾個閻王開始，簡直愈演愈烈。
再這麼展下去，遲早會有一場大動蕩。
“你在地府當鬼差最好注意一點，做事把自己屁股擦乾淨。我估計天齊仁聖大帝遲早要把貪腐問題一查到底，彆到時候把你給收拾了。”
黑無常立刻回消息，“昊哥，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我現在公事上清正廉潔，絕對沒有一點問題。其實這也是個機會啊，等把那些閻王收拾幾個下來，我這種清官分分鐘升職。”
閒扯了半天，寧昊有些累了，打了句拜拜，關了電話。
正準備睡覺，突然看到窗外一道極亮的閃光一閃而逝。
寧昊走到窗邊，朝後院出亮光那地方看去——
周華文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裡，無雲無雲的天空中繁星萬點，星光照在他手裡一個圓盤上。
那圓盤底色漆黑如墨，星光投射進去一會兒反射出一點碎光，這碎光看上去有如與天上的星辰相接，碎光與星光相連後，變成一道閃光似乎在指路，遙遙射向遠方。
星空下，周華文望著西北方向，臉上露出猥瑣得意的笑容，嘴裡不知道在低聲嘟囔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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