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在亭子旁看著自家小妹玩鬨的虞元雪也不由驚訝地誇讚,
“從前大姐姐還在閨閣之中時,棉棉還隻會胡亂將風箏線一味放長,風箏也總是沒多久就斷了線,因為這緣由,棉棉可是丟了不少心愛的風箏呢。”
說著,虞元雪不禁笑著搖了搖頭,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輕抿一口其中芳香的茶,而後繼續道,
“好記得當時棉棉就像個小哭包一樣,又是委屈又是氣憤的樣子,還揚言‘就算風箏不喜歡我,想逃走,棉棉也一定會把它們找回來,抓得牢牢的’,當時可是好生苦練了一段時間呢。”
隻不過還是沒有技巧,心高氣傲的小姑娘也聽不進旁的人勸誡,一味搖著風箏線盤,將線放的極長,那漂亮的風箏,自然也就在高飛的途中離開了風箏線脆弱的束縛,順著風的方向,往著那不知名的地方遠遠飛走了。
棉棉顯然也是想到了自己當初年少無知時的豪言壯誌,有些羞紅了臉,手中的風箏線盤一時沒有握緊,滾落在地,拖出一長條軌跡,風箏線也隨之拉長,好在小姑娘眼疾手快地跑上前將線盤重新牢牢地抓在手中,讓即將脫離控製的藍色蝴蝶重新回到應有的軌道之上。
“……棉棉?”
虞元雪不禁出聲叫了小妹一聲,剛剛這樣快的動作和身法,可真不像自己小妹能有的。
饒是自己的二妹妹,在棉棉這個年紀,在武學上也隻是堪堪入門的程度,根本做不到如此利落地行動。
棉棉轉過頭,剛剛還涼薄無比的眼神隻在一瞬便恢複了溫軟,小姑娘聲音也是嬌俏溫軟地不行,
“大姐姐,怎麼啦?”
看著小妹熟悉的神情,虞元雪也隻好勉強一笑,回道,
“沒什麼,隻是棉棉現在,可比之前厲害多了,是在大姐姐進宮之後學的嗎?”
棉棉隻當她在問自己突飛猛漲的放風箏技術,像隻羞澀小獸一般撓了撓頭,頗為不好意思地說道,
“可能是棉棉有天賦吧,放風箏的次數多了,也有了些經驗,自然就放得好了。”
看著一臉自豪地自誇著的小姑娘,暗地裡,卻是十分心虛地問著漓,
“漓姐姐,為什麼要說是棉棉自己厲害啊?”
她什麼水平她自己最清楚了,一盞茶的功夫內風箏還沒斷線就算她輸!
剛剛能放得那麼優秀,全靠漓在一旁指導,該收線就收線,該放線就放線。
甚至漓還貼心地考慮到了她七歲的智商,連收線放線時的長度都直接用“收三圈”、“放兩圈”這樣的話術還表示。
隻能說,一個七歲放風箏小高手的背後,必然有一個不辭辛勞的老師默默付出。
剛剛撿回風箏線盤的,自然也是漓,眼看著風箏線拉長,自己好不容易百裡挑一選中的蝴蝶風箏在高空中搖搖欲墜,棉棉自然是十分傷心的。
斷了幾百上千隻風箏的經驗告訴她,這隻蝴蝶也終於要撐不住離開了。
一體共存的靈魂自然可以感知到對方的情緒,隻不過這個感知是漓單方麵對棉棉的感知。
畢竟,小姑娘實在是太弱了,無論是體質,還是精神力,都與漓相差甚遠。
實力上的差距懸殊決定了漓即便是這具身體的後來者,卻依然對其真正的主人起著絕對的壓製作用。
不知道為什麼,漓就是看不得棉棉這副好像要失去什麼東西時的難過表情,當初,也是這副表情,讓在外飄蕩了許久的漓心中莫名起了波動,放著那麼多強悍優秀的人不寄生,而是選擇了這麼一個弱小還愛哭愛嬌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