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情況必然和以訛傳訛的八卦不太一樣,郝林能當上青城市醫學院一等一的學霸,即使心再寬,也必然有不輸旁人的智商,更何況,郝林並不是隻知道學習的書呆子,他的能力如何,在下麵的故事裡就可見一斑。郝林在桌子上摸索了一根固定實驗器材的鋼骨,抄在手裡,就出了門。
郝林所在的實驗室是在二樓,他站在樓梯口向上麵聽了聽,又向下麵聽了聽,很快就確認了聲音的來源並不是樓上,也不太像是一樓這麼近的地方。
雖說是“巨響”,也隻不過是從大地的震顫上感受出來的,聲音並不算太大,隻是在這黑暗寧靜的實驗樓裡,聲音顯得很大而已。
郝林順著樓梯下到一樓,隻是站在樓梯口聽了一下,就下到了地下實驗室,果然,那奇怪的聲音正是來自於地下三間教室中中間的那一間。
“所以,我還是走吧!”郝林站在教室門口猶豫了一下,很快就決定根本不去探秘,直接離開這裡。
說到這裡,不得不吐槽一下很多恐怖片裡麵的炮灰角色,他們的常備技能之一就是好奇,不管環境多麼必死,這些大哥大姐們還能保持一顆旺盛的好奇心,哪裡有危險去哪裡,哪裡容易死去哪裡,眼光絕對獨到又精準,不愧為恐怖片裡的炮灰設定。如果說是外國恐怖片也便能理解了,國產恐怖片裡麵的這種角色,難道就真的沒有聽說過好奇害死貓這句話嗎?
郝林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他的好奇心一點都不重,不僅如此,他的考慮也比較周全,他沒有轉身就逃,而是慢慢後退著離開,手中緊緊握著那根鋼骨,餘光還在四麵八方地瞟著。
郝林就這樣謹慎而無聲地退到了樓梯門口,確認沒有問題了,才轉身跑到了樓梯上。
“誰?!”
卻在此時,一聲暴喝從那間發出異響的教室裡傳了出來。
郝林嚇得一個哆嗦,抬腳還想跑,卻忽然反應過來,這個聲音簡直太熟悉了!
郝林停下了腳步,轉身騰騰幾步就跑了回去。
他一把推開了虛掩著的教室門,瞬間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坐在了地上!
那是怎樣的一副恐怖畫麵啊!
在偌大的福爾馬林水池旁,那烏突突的地麵上,殘破的肢體零零碎碎地散落了一地,處理過的屍體沒有多少血液,但還是有黑漆漆乾涸的血漬流在地麵上,很快,這些血漬就會重回濕潤,變得鮮亮而惡臭。
“嘔……”儘管是醫學院的高材生,郝林還是忍不住乾嘔了幾下。
然而這些都還不算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在這烏七八糟的屍塊和血漬中間,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麵容蒼老,頭發花白,身穿一身深藍色的雨衣,腳上是一雙黑色膠靴,他就這樣坐在這一堆殘肢當中,手中捧著一截被啃食過的斷腿,定定地看著郝林。
郝林也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滿臉滿身的血跡,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巴。
“怎麼是你?”
“你在乾嘛?”
兩個人同時張口說話了。
繼而,那個坐在血泊中的人站了起來,他丟掉了手中捧著的斷腿,雙手背在後麵,想隱藏自己做過的事情,然而環視一周之後,卻發現根本沒有可以推脫的借口,這現場,已經太過慘烈了。
“爸……”郝林隻覺得喉頭嘶啞得難受,好不容易才喊出了這個字。
沒錯,那個人正是郝林的父親,正是年過花甲的郝教授!
“我……我……你聽我解釋……”郝教授終於恢複了理智,他看著滿地的狼藉和震驚的郝林,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沒想到這種不可思議的食欲竟然真的在他渾渾噩噩之間變為了現實。
“還需要解釋什麼啊,爸爸?”郝林很激動,這種激動很容易理解,換成誰忽然看到自己的父親坐在地上啃食屍體,都會受不了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郝教授知道這句話很無力,但他還能怎麼解釋呢?解釋為他想吃屍體,很想很想吃?
“那是什麼樣?爸爸,你精神分裂了嗎?”郝林冷靜了一點,他已經不想再繼續追究父親為什麼會這樣,而是想要找個方法幫他隱藏事情的真相,省得會被人說成變態之類的。畢竟父親年過花甲,怎麼可能經得住彆人的口水仗。
“對不起……孩子……”郝教授頓時淚流滿麵,他羞於啟齒他那不正常的食欲,他無法解釋,更不能解釋。
郝林沒有把精力放在糾結父親為什麼會這樣上麵,他眼睛一閉,又飛速地睜開,目光睿智地說道“爸爸,現在的事情你想逃脫已經很難了,發生都已經發生了,你聽我的,我們把這件事情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可是……我不想連累你啊……”郝教授抹了把臉上的血跡,雖說是慈祥的表情,卻看起來更加猙獰。
“連累?”郝林卻是冷笑了一聲,笑著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已經連累我了!現在說這種話還有什麼意義嗎?”
麵對郝林的質問,郝教授無話可說,的確,事情已然發生,如果郝教授做的這件事被曝光,郝林也會被牽連,誰也不想頂著變態之子的名號過一輩子。
郝教授低下了頭,喃喃說道“好!我聽你的!”
郝林笑了笑,說道“反正時間還有很久,不著急,慢慢來。”
郝林上下打量了一番郝教授,問道“爸爸,你是放學之後就沒離開過是嗎?”
郝教授點了點頭,說道“對,帶完最後一堂實驗課,所有同學都離開了,我因為……想……吃……所以沒離開……”
郝林很難理解父親對於屍體的食欲,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那事情就好辦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