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妾扶雪歌!
他正要答話,清點完院落的無雙走過來,話了句“姑娘,我家世子脾氣好,你彆有事沒事欺負他!”
雖然叫我姑娘,可是語氣根本就是在訓話嘛。
我就說季玉人與優伶處久了,演技會好很多吧,明明就是他欺負我,落到旁人的眼裡全成了我欺負他。真的是比中了箭還委屈。那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而這是明眼人都看不明白。
趁著無雙進屋尋東西在我耳畔低聲說道“她自小與我一處生長,就跟妹妹一樣,最疼我這個哥哥了。”語氣裡掩飾不住的得意。
我撇了撇嘴,“聽說顏大學士的府上出了為將軍,這樣說來也是我哥哥了。你有妹妹疼,我以後也有個將軍哥哥護著,而且以後我還有爹娘疼,你就沒親沒顧的自己孤獨吧。”
話說到此,忙掩住嘴,真是嘴巴快了壞事兒。季玉人是襲得他爹的爵位,但是很多年前就與他娘死同穴了。仔細想想他十歲失去雙親,還能長成這般摸樣委實不簡單。少年當自強啊。
季玉人似乎沒聽到我剛才話,雙手抱拳,小臉一揚,哼道“多少年沒見了,你以為逮著誰都跟你親啊,彆把自己想的那麼討喜。”
我撅了撅嘴,思忖著總你討厭的好。
此時我剛想說什麼,無雙又忽然出現了,站在屋前,對我說道,“你還是換身衣服吧,穿得這般寒顫,出去了會說我們家世子欺負人。”
低頭檢視自己,翠綠色的新作薄襖,樣子素淡了點,寒顫還不至於吧?再說分明就是你們家世子欺負我啊,哪裡不對了?
無雙一消失,他又貼耳戲虐道。“尋常婢子哪兒是你對手,我特意尋得她來,對付你。”
確實很招人喜歡,有幾分當年我的身影,處處都是公子好,就連與他交好的世子,也沒少在我手底下吃虧。
“從前怎不知道你有這樣厲害的角色?”我促狹的看向他。
他抬頭望望天,不以為意,“如果那時候我帶她前去,你們大約能從日出打到日落,日落打到日出。”
我想還真有這可能,那是我也是莽撞,心氣兒大,左右思不過,天大的事情公子頂著。原來他不過是要一個“寵溺侍婢”的名聲。
我想恃寵而驕大約就是這個樣子,偏偏合了他心願,演了一場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的畸戀。哪有公子會愛上婢子,哪有婢子敢談愛慕。真真兒是可笑了。
“如果我真帶她去,就看不到你與我相爭的樣子了。”
忽然想起一句話,有些人天生受虐體質。
季玉人大約是一個。
“我想不通,為什麼你這樣一個五官不出眾的,生氣起來會這樣可愛。”
我仰臉,對上他的目光。“所以難為你再忙每天都要過來氣我三兩次。”
“不!”他一口否定,後又補了一句,“是六七次。”
我的臉立刻氣得像包子。
“姑娘,這折了的簪子還是丟了吧!”無雙肉肉的手心裡,本是通體碧綠的玉簪已斷成兩截,殘破的玉簪浸染了點點猩紅,失了曾經嬌俏可愛。
“這不是阿鸞……”
季玉人伸手要拿。
我快步上前,推合住無雙展開的手掌。
淡淡吩咐,“既然已經壞了,那便丟了吧。”
“壓在枕頭下,我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物什……”
不去你會無雙的咕噥,隻覺得牆外的桃花鮮豔,一時脹滿了眼,痛了心。眼角似有什麼快要溢出。
彆了,簪花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