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妾扶雪歌!
微生宏朗又絮絮叨叨說道“但是我現在是眼盲之人,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如何給照顧你。”
九娘轉過身,芙蓉麵上已布滿淚痕,挺直了身段,忍著心痛說“我也這樣覺得……走了省得糾纏我。”
微生宏朗,緩緩伸出手,想要扶住九娘,“以後……以後……你要多保重。”
如果微生宏朗現在目還能明,必能看到九娘已經痛的泣不成聲,偏偏要故作堅強。
不,微生宏朗不用看也知道九娘現在的樣子。
畢竟這個女人讓他愛慕了七年。
不然,他不會伸手。
“以後天冷的時候就不要喝涼茶了,以後沒我在了,不會吃魚就不要吃,卡在喉嚨會痛……”
微生宏朗絮絮叨叨了很多,在我眼裡無比堅強的女子現在已經脆弱得站也站不住。
“玲兒外表堅強,內心敏感脆弱,以後你們倆要多照顧照顧她。”這句話是對我們兩的懇求。
我呆呆應住,“地師大人要去哪兒?”
微生宏朗微微愣神。
我尷尬的看了眼眼前男子,又望了眼伏地不起的九娘。心知這是留不住的緣分,“以後要是有時間,我們還能探望大人呢!”
去向大約也是九娘現在最想知道的,我替她問。
“四海為家,姑娘我們怕是再也遇不見了。”微生宏朗,抬手,伸手的青衣小童過來扶住他,繞過花好月圓的屏風向樓梯走去。
“唉……”我還想說什麼,隻想留住他更久更久一點。就要分離的人,不能再等等嗎?
我目送微生宏朗離去,曾經在馮國奉為天人的人,往前知五百年,往後知前年的人,今夜的離去這般蕭索孤獨。
“微生宏朗!”紅衣九娘一個提氣,已經從欄杆上飛了下去。
馮國人說,朝夕花在夕陽是最耀眼的。
公子說,朝夕花戀著太陽,拚命在最後一眼開儘芬芳。
飛身而下的九娘,衣袂紛飛。
而此刻,
我以為定然是有太多如九娘這般的美人兒驚豔送離,讓朝夕花羞澀的閉合,綻儘芬芳。
地師大人已經應聲駐足,微微側身,伸出雙手,迎接天降美人。
“他雖看不到,卻能感受到,對不對?”無雙支起雙手問道。
“那是必然。”我堅信如此。
“今天通衢河裡也有好多河燈。”我聽到九娘對地師大人說,“不如我數給你看。”
微生宏朗雙手摩挲在九娘臉上,嘴角勾起溫暖的弧度,終是緩緩道“玲兒,今天不是節日,沒有人放河燈。”
欄杆上的我聞言大驚,急忙答道“有有有,怎麼沒有,我和無雙就放,我和無雙最愛放河燈,我要請河神許我一個美貌相公。無雙你呢?”
“我要請地師打人加持,賠我一串好看的夫君。”
九娘抬眼與我對視一笑,嬌嗔道“放出的河燈要由地師祝福才能如願,我家姑娘放的燈,許的願,你幫還是不幫?”
無雙聞言,又探出腦袋,哼道“可不是,你害我丟了心上人,要賠我一個,不然明兒個我就砸了九娘的店。”
微生宏朗,抬手劃開九娘被晚風吹亂的黑瀑。甚是無奈,“無雙這事也著實怨我,好吧,你們去放燈,你們放多少,我便持法幾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