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妾扶雪歌!
不滿地嘟了下嘴,“地師大人,你委實不是一個會照顧人的人,這九娘跟了你,以後怕是會吃苦。”
“何以見得?”
我繞過地上殘渣,撿了個陽光可以照到的位置坐下,搖頭歎道
“你給我一杯水我就燙到傷口,實在沒有照顧人的潛力。”
微生宏朗雙手持袖,強調道“姑娘,我看不見……”
我思索了下,大約這句話的意思是,我給你倒水解渴,用哪隻手接,怎麼接不是我能控製的?好吧,我覺得這也在道理。
又聞他說“姑娘身上的九道箭傷……”
我伸手在他毫無聚光的眼前晃了晃。
他笑了笑,“我真的是瞎了。”
我急忙用手捂住胸口,“那……那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幾道傷?”
他笑而不語。
一定是九娘告訴他的,真的是什麼話都說,我也會害臊的。
“聽聞那個與祁國國君臨走前,留給了心愛女人的也是九道金箭……”
心裡猛的抽搐了。
他抬腳靠了過來,厚實的背部擋住了我所有的光亮,隻覺灰暗爬滿了我所有人生。
隻聽他,傾身低語“不知你與那姑娘……”
我連連跳開,逃離這種無形的壓迫。一口否認道“我肯定不是那個姑娘!”
他的眼珠轉了下,暗沉的眼神咻地亮了。
嚇得我又是連退幾步。
他赫然一笑。
我又看到了陽光,生命裡似乎有什麼漸漸恢複光彩。
“扶雪姑娘,昨夜真是好酒量。”
我咧嘴笑了笑,在馮國以朱子家訓沒範本的國度,誇一個女子好酒量還真不是好話。
大約就像誇一個身材肥妹的女孩胃口好一個道理。
“您還有事麼?大門在左邊,前任地師大人應該不需小女相送了。”
他手持裝滿纏布與藥瓶,僵在門口,緩緩一笑,“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教姑娘。”
不知為什麼,他說出“請教”二字時,我就覺得骨頭裡有針一般,痛的奇怪。總覺得他會問出我不想答的問題來。
“改天吧。”我不悅,下逐客令道。
將將行至門口,小童過來相扶,微生宏朗自言自語道“我還想問問玲兒早起是喜歡吃雞肉粥還是豬肉粥呢,看來隻能問玲兒了。”
原來想問這個啊,我還以為又要糾結傷口呢,又才開門追出去,答道“雞肉、雞肉!”
他停住步子,點頭示感謝之意。
大約是昨夜飲酒過甚,早起三人均胃口不佳。
微生宏朗掰開饅頭撕成片,一口一口的喂著九娘。
我和無雙忍著一身雞皮疙瘩,抱碗躲到另一邊。
陽光能照上青石板街道時,小攤小販已經沿著街道兩邊開始招攬生意。
而我這個又是一夜未歸的女兒,也要回家。
俗話說,是可忍孰不可忍,可一可二不可再……
大約說的就是我爹現在的樣子。
前陣子因著剛回家我爹沒好對我下狠手。
隻是我這動不動就不回家,終於讓他老人家打算來個家法處置。
——罰抄《女戒》百遍兼閉門思過三天。
大概是血濃於水吧,我爹真是知道怎麼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