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妾扶雪歌!
小桃聽我如此一說,眼淚都蘊在了眼底。見之不忍。畢竟在這裡,她是唯一與家鄉有直接聯係的。
也就是這一心軟,一愣神之間,他已經入得園中,離我不過十來步。
十年前我與他便不曾見禮,十多年裡無需見禮,如今我是不屑與他見禮。直直的看著他,走來,路過我,走向皇後。
皇後儀態端莊,躬身行禮,他笑語嫣嫣的將她扶起,同坐在石桌前。由始至終不曾過問我半句,而我也不屑與他搭話。或者說是怯於搭話。
喧鬨花枝下,青石台前,天地間,能配得上紅衣天女威儀便隻能是他身旁的黑衣帝王之氣了。春風拂麵,將細細沙礫揉進了眼底,咂吧幾下弄了滿臉的淚水。咬了唇,心裡卻開始有了異樣的感覺,是苦澀、心痛、抑或著是嫉妒。
抬手接住風幕下搖落單的杏花,陽光甚好,不禁掃去了心中陰霾,也讓我第一次學會了看清自己。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得到的太多,這般負累的情感,日日壓得我來不及思量,便將我卷入一個有一個情愛迷霧裡,暈暈乎乎走了這麼久,方知情愛這般事物本就不是我能思考。我現在使知九娘那句“有時候,你選擇與某人保持距離,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是因為你清楚的知道,他不屬於你”的意思。
當他棄我而去時,我悲憤過、傷心過;在他“噌噌噌”離弦就支箭時,我恨過;可是無論如何我都愛著他,回味著他的餘溫。
直到遇見成為帝王他,一刹那我明白,與他隔著千萬種不可能。無怪乎旁人都看著我喜歡他,而我卻不肯認,隻因我清楚明白,他不屬於我。
如今卻因為他的堅持陰差陽錯的走到這裡,得到如此多,也不知是幸還是不不幸?
歎息聲,還是早些離開好些。又回頭看了眼素白繁花下的他們……
關於過去,關於你,告一段落。關於未來,關於我……
思及此,腳步不由加快,想快些取了枕頭下的宮牌出去。這裡是片刻都不能再待下去。人的貪欲是無窮的,現在給我了這麼多好的,我怕我會有朝一日流連忘返,再次迷失。
匆匆回到殿中,也不知踏月說放進枕頭內,是我睡的枕頭還是收起來的枕頭,神色慌亂的在殿中一番尋找。一旁候著的眾宮女皆不知所措。
正焦急之時,手中枕頭內掉出一塊金屬飾物,琢磨著就是出宮牌,往手中一拽,便提氣飛出窗戶,跳上房頂,隻想快些出去。
卻在躍上房頂的刹那,遇到了早已在此的他。下意識的將手中令牌藏於身手。
“拿來!”他伸手。
我搖頭,後退兩步。
“你自己交出來,彆逼朕出手。”他恐嚇道。
我咬咬唇,瑟瑟發抖的將令牌放入他手中。
他掂量了掂量,往後一指,樹上的小三便掉了下去,口中硌出一口血。“將踏月帶來!”
小三艱難的從地上爬起,拾起令牌,踉踉蹌蹌的爬回樹間,幾個起落便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