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妾扶雪歌!
但是我見踏月眸子沉穩至極,想來是勝算極大,這時候我想也許走掉才是最好的。
我堪堪隻是牽了下碼頭,他便從那場激烈的戰鬥中收回目光,落在我身上,深深笑道“你若是走了,他們可都不了。”
我心頭一驚,他們?
他隻是一個示意,整齊的列兵讓出一條道來,二人拖著個渾身是血的耷拉著丟了過來。
趴在地上的人身軀瘦弱,遍是傷橫,淩亂的短發,消瘦的臉頰,我一眼便認出了小三。
他搭在眼睛上的睫毛顫抖了下,翻個身,眯著眼看到馬背上的我,咧著嘴笑道“顏扶雪,離彆哭喪著臉,好像我死了一樣,晦氣呀。”
一時之間憤怒,急上了心頭。是我不曾認得你,還是認錯了你?曾經讓我覺得隻是有點小討厭的季玉人怎會卑鄙至此。
與旁人纏鬥的踏月見小三如此,也不與眾人糾纏,橫過一劍,眾人慘叫一聲倒下,她一個躍起,手中彎刀,直要沒入季玉人心臟。
她太過心急想要季玉人死了,一時之間暴露了肋下脆弱部,一柄銀晃晃的長槍刺了過來。
我見提醒已經來不及,用儘全身力氣踢偏槍勢,踏月雖未被銀槍所傷,卻失去了最好時機,季玉人移了幾步,而踏月因出招過猛,收招不及,此時已是背對他。而他卻為有與踏月交手的意思,隻是伸手推向人群,踏月便被幾個彪形大漢擒住。
而我因著那一腳,已經是用儘了全身最後的氣力,在馬背上晃了幾下,一頭栽倒下來。
他不過一步的距離,精準無誤的接下我。
整個頭燙得厲害,我直覺眼皮子都能燒起來般,閉上了再也睜不開,四肢百骸均入燒成灰、不存在了般,動彈不得分毫。饒是有據他千裡萬裡的心思,卻不得不被任由他攬入懷。這大約便是有心無力的意思吧。
“姓季的,放開她……”踏月大約已經在用儘自己所有的詞彙嘲諷他“太卑鄙無恥下流了……”
留香不喜歡太過粗魯的姑娘,踏月還能說出此等粗言穢語,我知她已是儘力了。
“姓季的,我叫你放開她……”
他隻是將我抱回馬背上,在我耳邊低低歎息,“本不想如此……”
我躺在他懷裡,心中冷笑,那你想的又該是如何?該欣喜若狂、還是愛你成癡?
“姓季的,你要帶她去哪兒?”踏月問。
他用長袍將我捂住,“我隻是不想她死。”語氣裡儘是無助,他又說,“你且下去養傷,待她病好了……再、走吧。”最後這兩字,他說得尤為重,似乎是從牙縫兒裡擠出來般。
儘管他說的艱難,但是他說了。方才還苦思脫身之計,現下也鬆了口氣,緊繃著的身體也不自覺鬆了下來。
他覺察到我的變化,隔著一重衣物,他說“不願意你走……”
我渾身又緊張了起來。
他歎息一聲,“可更不願留你。”
我嘴角不自覺彎起,可惜他未能見到。他還是那個彆扭的季玉人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