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妾扶雪歌!
不是他抓的,就好。心下歡喜,心下也知道,他不會容易放人,“如何才能放了人?”
他冷哼一聲,負手道“牢獄裡的說放就放,朕這天下豈不是大亂。”
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不過是趕巧兒知道,又趕巧兒帶你來看。”他理了理袖口,“想著往後你若是膽敢再用傷人傷己的辦法威脅朕,哼哼……這二老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胸中怒火,一波又一撥更迭起來,最終都積蓄在右手上,我從未這樣恨過一人,從未。抬起右手朝他臉上抽去。咬牙切齒著說不出話。
可他是誰,縱然是這般昏暗不定的環境裡,光是聽風也能準確的攔下我。
右手被他死死的錮住,怕已是勒上了根根指印。
“這就急了?這隻是開始,你欠的朕的,會一分一分討回來。”他拽著我的收,仿佛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無儘的憤怒已經讓我忘記懼怕這個帶著地獄修羅氣息的男人。滿腦子想著怎麼救人,耳邊叮叮,掛在發間的簪子碰出響聲。
左手要取下發簪,他出手比我更快,“當”地聲簪子直接從發間被彈到貼門上。
鐵牢內的人看到鐵牢外,這一聲響動,驚到了二老。
“扶雪,出不去沒事,這裡也挺好的。”娘說著,爹又配合著猛然咳嗽了幾聲。
簪子丟了,我要救爹娘,我要救人,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你放了我爹娘,不然我咬舌自儘。”
他渾然不動,周身隱隱有戾氣翻滾。這種感覺熟悉極了,在那樣一個殺戮的晚上,他也是這樣。
爹咳嗽的越來越厲害,一顆心,沉到最低。張嘴,真要咬下,他雖及時捏住我雙頰阻止了咬舌,嘴角還是被咬傷,鼻尖傳來一絲若有似無的血腥。
他低頭吻在了唇角,柔軟得舌尖一遍遍的舔舐嘴角血絲。再抬起時,那雙眸子裡的怒火燒得極其旺盛,看得我心有戚戚焉,偏頭逃避卻被掰了回來,強迫接受他所有的憤怒,“你敢傷自己威脅朕?再試試看,朕立馬叫人斬了他們。”
他剛說完,真有會意侍衛,取過鑰匙往鐵門走去。
“等等,”我推開胸前的他,“那年你說,若是我隨你回去,便會允我一次。”
他嘴角勾起,饒有興致的等著下文,“然後呢?”
“你說過,這次機會永遠為我保留,現在我便用這次機會,懇求你放過我爹娘。”那年冬,他說我若是隨他走,便允我一次機會,最終我沒跟他走,但臨分彆前他還是允了我。隻是時間太久了些,險些忘了。
他鬆開手,我的右手便如斷了般垂下,“嗬,對,朕還應允過你這個,如此也罷,開門放人。”語氣裡似乎有些懊惱,可是神情上還是感覺像算計。
眼下我卻顧念不急那麼多,爹娘從地牢內迎出,不過幾月沒見,爹仿佛蒼老了十年。
我看了眼他,他會意,吩咐道“帶顏學士及其好生回家歇息,潛太醫署著問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