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妾扶雪歌!
揉揉鼻尖,走進熱氣騰騰的浴桶,一股子舒人的暖意直抵心房。
小桃迎了出來,比分彆時高了許多,也漂亮不少。
伺候人上也順手了很多。一路替我洗漱穿衣,尤為得手。細密的篦子將洗過的新發打理的尤為順滑。
又將我長過眼睛的發簾從中分開,指尖沾了少許發油,將它們服帖的黏在耳後。
鏡中的她伏在我肩上,透過鏡子端視著我,讚道“小姐一年未見,漂亮若這般了。”又指著額間一點嫣紅道“這點紅紋趁著小姐的臉尤為好看,叫什麼來著,顧盼生姿。”
她不說我道不覺,這麼一說,細看之下,這額間還真淡紅色花蕾痕跡,原來她的退痕辦法,便是遮蓋。
小桃將抿嘴用紅紙化在水中,又挑了隻極細的筆,在我額間勾勒,淡淡的花痕立刻鮮紅起來。
左右看看,襯得人嫵媚了不少。
我抽下頭上流蘇簪,怨道“太多了,太隆重了,隨意點便好。”說著還要取過耳畔的芍藥花。
她伸手製止,“好看就行,今日來的都是貴人,小姐輕待了自己,倒也無甚,隻是這樣管教旁人笑話陛下,可就不好。”
說著,又將我取下的流蘇簪子,要放回發間。
我倒是忘了,她與我相處的時日,遠不如與皇後相處的時日多,眼下向著他們說話也是情理之中。
我撇頭躲了躲,“索性無名無分,笑話也笑話不到他身上。”說著將從耳間取下的金墜子拍在桌上。回身挑了件常服著身。“我不過是趁機看看爹娘,誰管旁人怎麼看。”
說著朝設宴之處走去,小桃掛著一件披風,提了盞宮燈跟上,“大公子今日也在。”
“我哥也在?”我問。
她前行一步,為我引路,“大公子前日隨承國駙馬一起到的。今日陛下一路封賞了好些大官,大公子也有。”
我看了小桃一眼,她一個宮女知道前頭的事情比我還多嗬。“皇後娘娘還真是調教有方。”
小桃大約聽出了我語意裡的諷刺,忙噤聲不言。隻管低頭引路。
因經過君子苑時特意繞行,到得前廳時,宴席已開。見大殿內一派享樂祥和之態,本意挑個側門進去。
卻不想卑微如我的之人,也會有內官唱名叫入。
室內霎時靜謐,已有不少人注意到正打算離開的我。
可是想起方才唱名唱的是學士之女,若貿貿然離開,平白無故叫人捉了爹的短處。
心下也在兀自慶幸,幸好還是稍作打扮,這樣的場合裡也不算太過寒酸。檢視幾番並無失禮之處,回憶著黃依依的走路的姿態,取下披風進去。
鮮紅綢子撲就的地毯,直通高坐上的他與她。兩側分彆次第擺出了上百席位,規矩一路從前,越是尊貴的約靠前,越靠上。
行行錯錯的一次走過,匆匆與兩旁眾人輕笑見禮,今夜我隻求做一個讓爹覺得羞恥的女兒。
眾人眼底又轉瞬即逝的驚訝,也有彌漫許久的驚豔,但是接下來整場宴會裡更多是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