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陳愁已經不隻是羨慕了,而是嫉妒,憎恨,認定了他是假的!
於是,崔睿達大吼一聲,準備出手了!
但,結束了。
就在他準備對陳愁出手的霎那,愁哥就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隻是迤迤然遞出了一隻手,抓住了他的麵門,將崔睿達死死地按在椅子上,根本動彈不得。
他的雙瞳劇烈震顫,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這……
這不可能……
不隻是他,在場所有人的心神都在瘋狂顫抖。
這怎麼可能!?
崔睿達僅僅距離生死玄關一寸啊,這也是當世主流武道家裡麵的了!怎麼還比不過陳愁的一隻手?他甚至都沒有開打,就已經結束了?
事實就是如此,若是陳愁方才拳勁發力,崔睿達的腦袋可能就已經被捏爆了。
太猛了……
真的是太猛了。
光頭陳愁負手而立,緩緩收回了攥著他腦袋的右手。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鄭謙的身後,又是那麼垂著眼瞼,化身為石佛,好像世間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似的。
盧璟軒艱難地咽下唾沫,後背早已經被冷汗浸濕。
他苦澀地說道,“陳愁師傅,果然是強悍的可怕。鄭少,你身邊有這樣的保鏢,當真可以說是安全無虞了,我真是羨慕的很啊……”
“你錯了。”
鄭謙擺了擺手,深深吸了口煙。
錯了?我什麼錯了?
望著盧璟軒一臉不解的神情,他認真地說道,“阿愁不是保鏢,而是我的兄弟。還有,從今以後不要用這種試探的方式來跟我交流。我最喜歡的就是坦誠的人,說白了,你們這些世家在我眼裡不算什麼。不要自詡為是什麼高階人群。”
“新九州建國的先賢們,已經努力打破了各類鄉紳階級,讓咱祖上三代農民的人當家做主。我奉勸你們不要整天想著什麼階級固化,自詡為人上人,記住,九州沒有階級。”
“懂了嗎?”
感受鄭謙那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盧璟軒再度汗流浹背。
他本來是不想這麼卑微的,但還是忍不住尷尬地點了點頭,“懂……懂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崔靖衫,在看到這般姿態的鄭謙,眼底裡閃過一抹複雜的潮紅。在她眼裡,盧璟軒這種是真正的貴公子,是千載以來都活躍在曆代朝堂的頂級家族。
更不要說南方的李家了,那可是出過李世民的大世家、大望族。
但是,此刻鄭謙卻有能讓盧璟軒都受到掣肘的氣場。
忽然間她有些迷茫了……
難道她們一直都是錯的?
或許時代真的變了,再抱著階級固化的那一套,可能真的無法適應時代的潮流。而真正開始改變世界大勢格局的,是類似鄭謙這樣的人。
告辭後。
盧璟軒氣憤地攥緊了隨身佩戴的鼻煙壺。
車裡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但很快,他就平息了那極度的憤怒。
取出了少量鼻煙膏放置於虎口,湊到鼻翼下,這才感覺心情格外舒暢。此刻的他就好像是剛抽完大煙的古代少爺,斜靠在後排的靠墊,忍不住嘲諷道
“鄭謙滿嘴仁義道德,說我們階級固化,可他不也是資產階級的代表?大資本家?”
不知為何,崔靖衫居然忍不住開口反駁。
她秀眉微蹙,鬼使神差地說道,“不是所有掌握資本的人,都是資本家。”
嗯?
盧璟軒立刻湧起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