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謙則是看著再度昏睡過去的老蘇丹,臉色微微有些沉凝。
看來,這種晚期癌症,的確是不可逆的存在。
伊莉莎拉的聖歌隻能夠短暫續命,維持相對好一些的生命體質。但這治標不治本,不可能將老蘇丹體內的癌細胞全部殺死。這位老獨裁者,終將是不可避免地要走到儘頭了。
“這位修女,到是厲害。”
拉赫曼帶著鄭謙來到另外的休息間。
從容地點了根從鄴北帶來的香煙,若有所思地說道,“剛剛醫生檢查過了,我父親本來下個禮拜就要去見真主了,但聽完了歌,居然又能多活一個禮拜,有點意思。”
“但這已經是極限了,再繼續唱下去的話,也不會延長壽命。”
鄭謙適時地提醒道。
事實也的確如此,倒不是他不舍得彆人這麼用小修女。
拉赫曼笑了起來,先是調侃一番,隨即話鋒一轉,“朋友,我當然知道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阿爾伯滋已經到了。他是波斯國商務大臣的秘密特使,希望一切順利。”
鄭謙耳聰目明,早已聽聞伊莉莎拉和粱樰依在聊悄悄話,就知道她恢複的差不多了。
於是將煙頭直接徒手掐滅,起身說道,“事不宜遲,走吧。”
坐在車裡,鄭謙閉上雙眼整理思路。
目前的狀況是這樣的。
大王子拉哈德掌控了軍隊,和部分的行政權力。而二王子拉赫曼,則更多的是控製了財政、商務領域,資源相對有限。看起來是掌握了錢袋子,實則並非這麼簡單。
因為真正握有決定權的,還是老蘇丹。
拉赫曼做事情可謂是處處掣肘。
而拉哈德則是明麵上牢牢占據著上風,畢竟是掌握了槍杆子。
起初老蘇丹也是將其當作接班人來進行培養的,但是……很可惜,他生了一個極有野心的二兒子,拉赫曼。多年運籌帷幄之下,還是多少掌握了點籌碼的。
本來他距離王位還有不小的距離。
但,遇到了鄭謙。
可以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鄭謙的出現,助長了拉赫曼的野望。
這個時候,鄭謙已經帶著粱樰依、伊莉莎拉抵達了拉赫曼的總督官邸,也就是王子行宮。才剛剛推開書房的門,阿爾伯滋就激動地走上前來,緊緊攥住了鄭謙的手。
他的目光無比熱忱,顫聲道,“請你幫幫我們國家。”
鄭謙不著痕跡地將手抽了出來。
端坐在椅子上。
微微垂下眼瞼,語調平緩,卻十分深沉、有力。
充滿了男中音特有的厚重磁性,清楚地回蕩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裡。
“我的名字叫鄭謙,不叫慈善家。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隨隨便便刮來的。我可以幫助你,但,你們可以什麼?很抱歉,我說話有點直接了,不過,這的確是我的真實想法。”
“好了,你現在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幫助你的國家?”
這才是鄭謙的談判風格。
這件事,就該這麼談。
此刻在粱樰依心中,他的形象愈發豐滿、立體起來。
看向男人的眼神裡充滿了熱忱的崇拜,不愧是撐起整個謙璐集團的真正領導者。他或許可能金融、商業等領域不是很了解,但,整個集團都已經沁潤著他濃烈的行事風格。
再沒有一刻,比現在讓粱樰依對他更加欣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