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低調抵達首都馬斯喀特。
在全球兜了一大圈,騙過了諸多各方探查後,以亞洲商人身份為掩映,順利接近了王宮。雖說是亞洲商人,但這七八個人裡麵,隻有一個典型的亞裔麵孔。
在車裡連續抽了好幾根煙,但仍然抑製不住顫抖的手。不,不隻是手。
全身上下都抖如篩糠,額頭冷汗狂流。
坦耶斯非常好心地拍著他的後背,溫柔地說道,“還記得,該怎麼辦吧?哦,5億美金已經給你存到瑞士銀行的秘密賬戶了,密碼是你的生日。現在就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吧,好更加放心。畢竟,沒有錢,怎麼和蔣嫣然大小姐在一起好好生活呢?”
男子點點頭,聽話地撥通號碼,確認了錢的確已經到賬了。
一聽到可以和蔣嫣然生活,他瞬間就不那麼怕了。
他,就是她的助理,模樣與鄭謙8分相似的金賢俊。
經過了整容微調和化妝後,已經和鄭謙有9023分的相似程度了。
不說話,乍一看給人的感覺就是鄭謙。
“好,挺直腰杆,像個男人一樣。鄭謙可不會一直這麼哆嗦嗦的,不就是見個中東土豪王子嘛,緊張什麼?你這樣要是被蔣嫣然看到了,她肯定會更加的瞧不起你。”
聽到這裡,金賢俊立刻就不抖了。
因為想起了那天晚上,被蔣嫣然大小姐趕出來的場景。
如果自己再硬氣一點,說不定直接就把她給……
“好,很好,你現在的眼神非常好。”
“走吧。”
坦耶斯滿意地點點頭。
暫時遮住他的麵部,一行人下車,直奔王宮。
在臨到時,坦耶斯忽然叫住了金賢俊,“鄭謙。”
金賢俊下意識回頭。
坦耶斯更滿意了,“odboy。”
經過了各項盤查後,順利抵達了拉哈德辦公的書房。
金賢俊撫摸著自己的胳膊,在那處皮膚下麵縫著一根銳利的鋼針。極為纖細,卻相當致命。他必須小心翼翼走路,要時刻注意不會被這枚鋼針刺到自己,尤其是擺臂的幅度。
我是鄭謙……我是鄭謙……我是鄭謙……
……
部隊醜聞,將帥不和,挪用軍餉。
高官貪汙,行賄受賄,中飽私囊。
三大寡頭,黑金政治,暗箱操作。
為政不仁,篡權奪位,屠殺百姓,民不聊生……
這就是拉赫曼與鄭謙的聯手之下的成果,在短短的時間裡,就已經讓曆史的潮流開始向我們的二王子狠狠傾斜。讓原本占儘上風的拉哈德,此刻如芒刺背,如鯁在喉,如坐針氈。
在軍隊的擁躉下坐上了那個位置,又怎樣?
鄭謙,給拉哈德生動的上了一課。
互聯網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而這些聲音,哪怕在阿曼全國戒嚴的情況下,還是滲透到了相當部分民眾的耳中。於是,民意的潮流就這樣強勢形成了。
拉哈德的道台,隻是時間問題。
才剛剛和粱樰依做完運動,就抱著姑娘點了根煙,開始思考人生。忽然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緊緊皺著眉頭,眼神裡閃過濃烈的悲傷。
由於這幾天他們沒有太多可以去的地方,基本上就在總督府裡耳鬢廝磨。
氣氛烘托之下,粱樰依在無限嬌羞之下給了鄭謙,品味漫步雲端之美。
這幾天被摧殘的不行,正在鄭謙的懷裡調整急促的呼吸。
忽然,感覺到男人的情緒出現一絲波瀾。
她微微頷首,望著鄭謙略帶憂鬱的眼神,溫柔地問道,“怎麼了?”
“拉哈德,要去見真主了。”
鄭謙一聲長歎。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拉哈德也挺可憐的。他隻不過選錯了合作對象,在各種陰謀算計之下,與組織合作。和魔鬼共同起舞,下場也就定然會是這般慘烈。
這就是法蒂瑪隱修會的一貫作風,會被吃的連渣滓都不剩。
粱樰依懵懂地點點頭,無奈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理解,按照道理來說……軍政府上台不都是非常強勢嗎?哪怕真的極端一點,把所有反對的聲音都鏟除了,不就沒人敢說話了?而且,美利堅的軍事實力我們都看在眼裡,他們如果強行把貨物送過來,難道不行嗎?”
在粱樰依看來,或許拉哈德看似走投無路,實際上本該不至於如此的。
最起碼,如果他死了……那組織豈不是白白投資了?
沉沒成本怎麼算?
那麼強大的組織,難道無法讓美利堅的航母戰鬥群過來,強行扶持嗎?
鄭謙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其實正常來說,的確可以這樣。但對象不同,若是在非洲、拉丁美洲、東南亞地區,或許有用,但這裡情況太複雜了。”
“彆說美利堅開航母戰鬥群過來,就連他們自己的商船在途徑這裡時都被轟炸呢。根本沒有辦法進行保護,現在美利堅的情況也不太好過,出兵可是最下策。”
“有胡塞門這個瘋子,才有我們目前這個戰略實施的前提。”
“說到沉沒成本,有時候我們就是因為太高昂的沉沒成本,而無法抽身,最後形成賭徒困境。組織的人,比我們想象中更加聰明。或許,他們找到了其他可以把錢賺回來的方法。”
粱樰依眼前一亮,瞬間感覺豁然開朗。
鄭謙說的沒錯,的確是這個意思。
不能因為前期的大量投入就不想著抽身,仍然一門心思地強行幫助拉哈德。一旦發現苗頭不對,或者一旦找到能夠賺到更多錢的方式,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拋棄拉哈德。
那,讓他們無視沉沒成本,走出賭徒困境的新利益點,在哪裡?
當她把目光望向鄭謙時,似乎找到了答案。
組織的行事風格,果然不拘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