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謙眯起眼睛思考片刻,似乎對於他們的命運歸屬,做出了決定。
他丟給任安之一把匕首,“把這個妖婦殺了吧,她就是你殺父殺母之仇的最闊禍首。讓你大老遠來到這個罪惡的國度,就是給你這個手刃仇人的機會。本來想等著她們回國再乾掉的,隻可惜,她膽子比我還小,怕是隻要我不死,這輩子都不敢回九州了。”
任安之默默點頭,接過匕首,沒有多言。
直接捅進了老太婆的血肉之軀。
一刀、兩刀……
女孩目眥欲裂,正要暴起,卻被鄭謙直接劈手打暈。
“謝謝,鄭謙哥哥。”
72刀之後,冉美蓮氣若遊絲。
沒錯,任安之不愧是烏雅兆雲的關門大弟子。
刀法已經頗有神髓,最起碼鄭謙認為他肯定學習過解刨學,對於人體結構已經了解到了極致。知道怎麼捅人,能夠讓人既痛苦,又不會第一時間暴斃死掉。
為的,就是給冉美蓮最為深沉痛苦的懲罰。
“雙雙是我這輩子最喜歡的女孩,任何陰謀算計她的人,都要死,不管是誰。妖婦,算你走運,絕對是上輩子積德了,這才落到了我們手上,有了這般善終的下場。”
“九泉之下,好死。”
說完,鄭謙提著女孩大踏步離開。
張天陵和任安之緊緊跟上。
冉美蓮的意識漸漸渙散。
她望著鄭謙等人離開的方向,眼神裡充滿了無儘的痛恨。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錯,隻是為了尋找到冉家的最為純粹的血脈,找到那個有關於秘密的……有什麼錯?
鄭謙,都是你害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
“你,你怎麼了?”
風姿看著渾身布滿香汗的靳璐,有些害怕。
按照靳璐的指示,她們來到了一處誰都不會發現的地方。
可靳璐在路上就開始不對勁了,臉色蒼白如金紙,偶爾顫抖一下,看樣子極為痛苦。可在車上她多少還能保持一絲清醒,指引她如何行進趕路。
但是現在,一躺到床上,情況更嚴重了。
嘴唇甚至都有些發白。
要是死了……
就完了。
風姿知道鄭謙有多麼喜歡靳璐,甚至現在腦袋裡還有鄭謙在商場裡抱著靳璐的畫麵,那份寵溺,是發自內心的。不,不是發自內心,而是從靈魂深處迸發而出的。
如果靳璐在她這邊死了,她無法想象鄭謙會憤怒到何等地步。
會不會,立刻就把她狠狠撕碎?
一想到鄭謙的凶狠眼神,風姿就開始不住地顫抖。
“我沒事,你先走開,我,我不想看到你,讓我自己靜一靜。”
靳璐虛弱地說道。
雖然她如此不客氣,但風姿卻鬆了口氣。
“那……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沒死就好。
她退出了房間。
這裡是靳璐交代的地方。
鄭謙也肯定知道這裡,他什麼時候來?
一瞬間,風姿也不知道這是期待。
還是恐懼。
……
同一時間。
和風姿擁有同樣情緒的。
還有一個人,她就是組織的公主殿下。
商容煙,正在非常隱秘的地方,等待著某個人的到來。
起初接到他的電話,她是一百個不相信,他就在美利堅加州的。
但,似乎兩個人之間有種非常奇妙的靈魂鏈接。
告訴她,他說的沒錯。
所以,商容煙來到了這個地方。
這裡就是她給零重新找的棲身之所。
自從發生照片事件後,零為了“贖罪”,隻能來到這個逼仄的小閣樓裡。不,這裡雖然是個破舊的林中小閣樓,但他隻能在地下室裡。
雖然以前也是地下室,可好歹也是個莊園。
現在不同了,就是在這個荒涼的,甚至有野獸出沒的森林閣樓的地下室裡。
剛才打開門看到商容煙時,他是無比激動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麵。
可當她告訴自己的來意後,他又如墜冰窖。
“是,鄭謙要來嗎?”
零鼓足勇氣問道。
商容煙歎息著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分外可憐,“你知道的,我還需要利用他。零,我現在真的真的非常難受,他明明是殺害我哥哥的凶手,可卻必須要麵對他,比殺了我還難受。”
“而這種事情,我也隻有跟你分享,也隻能對你說,我真的好難受。”
說著說著,商容煙便開始哭了起來。
零的心痛如刀絞。
他咬牙說道,“鄭謙還沒有踏入生死玄關,和我差不多,讓我殺了他吧。”
商容煙淚眼婆娑地搖了搖頭,“不,不要。我還需要利用他,再等等,等我有朝一日能夠有機會坐上組織的至高位置……你,等你踏入生死玄關,你就是聖父,我是你的聖母。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好不好?”
說著,她忽然又似乎故意地提起,“如果不是你上次被人拍到,我也不用和你像現在這樣保持距離,幾天就可以見你一次了。現在……我們很久才能見一次……”
零前一秒還無比感動,後一秒,就感到無比自責。
是啊,都怪我。
他,又怎麼知道那是商容煙準備的照片呢?
“好啦好啦,先不說這些了,他馬上要到了,你去地下室吧,彆被看到了。”商容煙說著,便想要將零往地下室推去,“記住,等他走了以後才能出來,知道嗎?”
零神情呆滯地走了幾步,忽然開口道,“你們,還會做嗎?”
商容煙的臉上,沒有了剛才可憐兮兮的樣子。
她蹙著眉頭,眼神裡甚至帶有一絲嫌棄,“做了,又如何?我不是說了嗎,我的身體將來是你的,但現在需要去利用彆人。馬路上的小貓小狗,不也是湊在一起睡覺嗎?怎麼了?”
就在這時,鄭謙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