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立連冷哼一聲,吹著胡子瞪著鳳棲霜,顏茹素則是抿唇,臉色難看的上前。
她捏著胸前的兩根辮子,一字一頓的道,“鳳棲霜,今日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鳳棲霜緊咬下唇,忍住腹部的疼痛,她剛剛起身,就出了一身冷汗,身下的血,一直沒有止住,仿佛無窮儘般,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流這麼多的血。
她站在那裡,朗朗蹌蹌,“我從來沒有逼過姬筠風做選擇,我也從來沒有想要靠近他,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一輩子都沒有認識過他!”
她的聲音決絕,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大滴的冷汗順著發鬢墜落,隻是身形不穩,搖搖晃晃,似乎隨時就會摔倒一般。
“不要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鳳棲霜,今天你死定了!”顏茹素冷然,一步一步,帶著死神般的氣息,緩慢上前。
鳳棲霜隻是冷笑,她仰頭看著窗外那一輪明月,將唇瓣咬的死緊。
血絲從她蒼白的唇上流了出來,妖治奪目,美麗的動人心魄。
顏茹素看著這樣的鳳棲霜,心裡更是憤怒,她已經靠近了鳳棲霜,亮出了手中的那把匕首。
身後一雙粗糙的大手,卻及時的阻止了她。
“素素,對付這樣的女人,不需要你動手!”顏立連拉著顏茹素,冷著聲音道。
“爹,你知道的,我不想殺人……”顏茹素搖搖晃晃的後退,恨意凜然卻迷茫的看著眼前的鳳棲霜。
鳳棲霜隻是站在那裡,緊咬唇瓣。殷紅的血,和煞白的臉相互映襯,顯得格外驚豔。
“不想殺人,是素素你善良,可是對付鳳棲霜這種惡毒的女人,不能心慈手軟!”顏立連攬住顏茹素的肩膀,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剛剛踏出房門,屋內就走進兩個凶神惡煞的男子,男子淫笑著看著鳳棲霜,手中還拿著兩把短刀。
“這麼漂亮的美人兒,就這麼殺了,多可惜!”其中一個,臉上帶著黑痣的男子,淫邪的笑著,抖著短刀上前。
“你看看她的下半身,這樣的女人,你也要?也不怕晦氣!”另外一個矮個兒的男人,流裡流氣的上前。
“碧血澆銀槍,你沒玩過?哈哈哈……”黑痣男子笑了起來,盯著鳳棲霜的眼神,不懷好意。
矮個兒男子看了一眼外麵,“你想玩兒,就玩個夠,反正也要死了,可惜了那張臉!”
矮個兒男子看著黑痣男子上前,轉身走向外麵,“你玩完了,自己動手了結了她……”
“你真的不上?”黑痣男丟下短刀,開始解著腰帶。
在他的眼裡,鳳棲霜這樣柔弱的女人,又剛剛小產,是沒有任何殺傷力的。
“我幫你把風,你小心一點,彆采花不成反被花踩!”矮個兒走到外麵,幫忙掩起了房門,站在那裡,吊兒郎當的哼著小曲兒。
黑痣男卻已經脫下了褲子,一步一步走近了鳳棲霜。
“美人兒,彆反抗,等一下我會給你一個舒服的死法……”黑痣男笑著,露出一口黃牙。
鳳棲霜眸光森冷,隻是定定的看著黑痣男,在他上前的時候,她忽然展開了一個傾國傾城的微笑。
她原本就絕美無雙,此刻臉色慘白,再加上唇瓣被鮮血染成了殷紅的顏色,這一笑,天地萬物都黯然失色。
她有些淒涼的看著他,眼神澄澈無辜,美妍的笑容,更是瞬間就可以秒殺千軍萬馬。
她隻是柔柔弱弱的站著,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聲音宛如晨起的黃鶯,“好……”
那黑痣男人,一時有些恍惚,根本不知道她在好什麼,她卻已經緩慢上前。
婀娜的體態,盈盈的蓮花小步,黑痣男人,眼中隻有她無雙的容貌,和傾城的笑容。
他站在那裡,仿佛被攝走魂魄了一般,定定的,無法動彈。
鳳棲霜就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手中尖銳的木棍,狠狠的戳進了他的心臟。
黑痣男子眼睛瞪大,一聲不吭,就這樣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鳳棲霜手中拿著那染血的木棍,手微微發抖,這是她第一次殺人,第一次……
她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二次,但是,殺人的感覺,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差。
眼前的黑痣男,之所以被她殺死,都不發一聲,那是因為他的魂魄被她控製。
她的攝魂法,實在是太傷元氣,而她這具身體,實在太弱,用一下,她幾乎要修養半年。
外麵還守著另外一個男子,她要怎樣的殺了他,然後出去?
她拿著木棍的手,依舊再不停抖動,她踩著自己的血跡,一步一步朝前走著。
矮個兒男子沒有注意到裡麵的動靜,其實裡麵也根本沒有動靜,一切都發生的悄無聲息。
他依舊抖著雙腿,哼著小曲兒。
鳳棲霜在門縫的地方站了下來,然後回頭,看著那依舊站著,卻已經死掉的黑痣男子屍體。
這樣貿然出去,她根本打不過門口的矮冬瓜,可是不出去,他早晚也會發現裡麵的不對。
緩慢的走向那死掉的黑痣男子,鳳棲霜用手指飽蘸了自己的鮮血,然後在他光裸的雙腿上,寫了一串符咒。
她也不知道,靈不靈驗,可是在牛頭村的時候,她曾看見過趕屍,趕屍的人,畫的就是這種符咒。
黑痣男子的魂魄被她攝住,身體被控製起來,就更加簡單。
果然,隨著鳳棲霜念頭一轉,那黑痣男子就動了起來,他彆扭的走著,沒有完全僵硬的身體,跟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兩樣。
鳳棲霜將染血的木棍,放在了黑痣男子手中,然後催動他上前。
虛掩的木門打開,矮冬瓜回頭,曖昧的笑著,“這麼快完事兒?”
可是很快的,他就發現不對,這黑痣男子的神色,太過古怪,他明明盯著他,可是卻又似乎看不見他,而且他手中拿著一根染血的木棍。他剛想問問怎麼了,那木棍就已經朝著他胸口刺來。
屍體的動作,畢竟比活人慢了半拍,矮冬瓜一手接住了木棍,皺眉道,“你瘋了嗎?”
他的話音剛落,從黑痣男子後麵,就伸出了一把短刀,短刀正中他的胸膛,他低頭,看見了自己的血液,汩汩流出。
鳳棲霜從黑痣男子的身後站出來,一字一頓的道,“他沒有瘋,瘋的是我!”
話音剛落,她手中的短刀,就已經從矮冬瓜的肚子中抽出,鮮血奔湧的更加厲害。
她一把推倒兩人的身體,將已經完全是個死人的黑痣男子,和還有呼吸的矮冬瓜,全部反鎖在柴房之中,伸手點燃火折子。
火折子是她自己身上,原本就帶的有的。
她昏迷的時候,顏立連等人,並沒有搜她的身,想來,季揚死在嶺南王府,已經夠他焦頭亂額,他根本沒有心思想到她。
火折子丟在柴房外麵,先是柴房旁邊的枯草被點燃,接著藉由東風,整個火焰席卷了嶺南王府的柴房,她乘著混亂,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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