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商議了一陣,暫時想不到解決辦法,瀲歌決定再去拜會一下周通海,看有沒有轉機,離開了教堂。
陸遠關上大門,回到二樓,縮在壁爐旁烤火。
窗外雨一直沒停,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天光漸漸暗下來,直到黑透。
陸遠在看一篇驅魔禱言,想把裡麵晦澀拗口的音節記住,在跳躍的火光中,困意漸漸上湧,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壁爐裡隻剩底火還燒著,窗外一團漆黑,淅瀝的雨聲傳進來。
陸遠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才淩晨四點多,往壁爐裡扔了幾塊木頭,準備繼續睡。
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一聲嘶啞的鳴叫。
陸遠轉過頭,那隻紫瞳烏鴉落在窗沿上,走過去打開了窗戶,淩晨的寒氣夾著雨絲迎麵吹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紫瞳烏鴉飛進來,撲棱著翅膀,抖落了黑羽上的水滴。
陸遠有些好奇這隻烏鴉這個時間飛來,問“又找到東西了?”
烏鴉一聲啞鳴,拍打著翅膀從窗口飛了出去。
外麵又黑又冷,陸遠著實不願出門,但看在有食糧的份上,還是從窗口跳到街上,向烏鴉追過去。
一人一鳥很快來到林地裡,烏鴉換了個方向一直向前飛,不時落在枝頭發出啞鳴聲,提醒陸遠它的位置。
天漸漸亮起來,烏鴉落在枝頭休息了幾分鐘,又向前飛去。
它這次要帶陸遠去的地方好像很遠,直到中午也沒到。
從淩晨四點半出發,陸遠已經走了八個小時,按照每小時四公裡算,至少走了三十公裡。
這裡已經是林地很深的地方,陸遠忍不住在下麵罵道“紫霞,你他娘的要帶老子去哪?”
這隻烏鴉的瞳孔發紫,“紫霞”是他臨時起的名字。
烏鴉好像聽出是陸遠在喊它,在半空盤旋了一圈兒,一聲啞鳴,繼續向前飛。
陸遠隻能跟上去。
紫霞飛累了,就落在枝頭休息一陣,然後繼續前飛,直到天色漸暗,才停下在半空盤旋起來,好像到了目的地。
陸遠望見前方不遠是片低矮的山嶺,山坡上布滿枯黃的草木,仿佛被死亡的氣息侵蝕,在薄暮的微光下,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山嶺四周霧氣繚繞,將整片山嶺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霧氣仿佛在被一種神秘力量攪動,時而聚攏,時而飄散,顯得陰森而詭異。
“這是什麼鳥毛地方?”
陸遠看到紫霞不停在山嶺上空盤旋,知道肯定有東西,邁步向山嶺走去。
剛走到一座矮山的山腳,不遠外忽然傳來“啊”的一聲,一道人影從一塊石頭後麵走出來。
陸遠轉頭看去,微微一驚。
那是具腐爛不堪的屍體,臉隻剩上半部分,整個下巴都不見了,身上也露出累累白骨。
陸遠現在也屬於喪屍,看著眼前的喪屍,覺得自己還算幸運,至少下巴還在。
喪屍看到陸遠,不知道被什麼吸引,喉嚨的空洞裡發出“啊”的一聲,抬起雙手,步履踉蹌地向他走過來。
“老子也是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