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猛地伸出手,抓住了邊緣的一道裂縫。
有什麼灼熱的東西鑽入了他的身體,和光明火種產生了共鳴,導致火種微微震顫。
陸遠知道是那團秩序之火,顧不得理會,手腳並用想從懸崖上爬上去。
一隻手忽然伸下來,抓住他兜帽前的黑紗,想要揭開。
陸遠大吃一驚,喝道“住手!”
他動用了麵具的力量,阿索爾瞳孔劇烈收縮,呆在了那裡。
抓住這個機會,陸遠奮力爬上懸崖,撞開阿索爾,衝進了峭壁上的洞口。
“你到底是什麼!?”
阿索爾意誌堅定,馬上清醒過來,向陸遠追過去。
開車來長夜港的路上,瀲歌鎮長提了這位僧侶的一些事跡,聽到起來像個誌同道合的人。
可那樣濃烈的死亡氣息,絕不可能是活人。
進入洞口後,是個依托山洞開鑿出來的大殿,正中央矗立著一座破浪而行的老者雕像。
不知道多久沒人來過這裡,地板和雕塑上生滿滑稽的青苔,空氣中也彌漫著潮濕的清冷氣息。
大殿有兩個拱門形的出口,一個在正麵,有夜光透進來,一個在側麵,黑洞洞的不知道通往哪裡。
陸遠在黑暗中也能看到東西,這是種優勢,跌跌撞撞地跑進了側門。
進門後是盤旋向上的石階,兩邊的石壁十分狹窄,僅能供一個人通過。
陸遠聽到阿索爾的腳步聲已經追過來,沿著石階向上爬去。
石階上同樣生滿青苔,他腳下忽然一滑,向前撲去,無意間抓住了石壁上一個放燈盞的底座。
底座好像是個開關,“哢嚓”一轉,接著“轟”的一聲巨響,一塊厚重的石板砸落下來,把側門封住了。
阿索爾被擋在了外麵,揮起戰錘砸在石板上,“當”的一聲火星四濺。
石板足夠厚重,隻留下了一個坑。
阿索爾哼了一聲,向另一個門口走去。
這種集會點有返回的傳送信標,隻要找到就能離開這裡。
陸遠微微鬆神,手腳並用想爬起來,但像得了低血糖症一樣,身上軟綿綿地沒了力氣。
他凝神體會,很快發現了原因。
受到秩序之火的乾擾,光明火種的能量正在波動,不能再準確地輸送進他的身體。
陸遠顫抖地解開黑袍的扣子,向兩邊拉開。
他千瘡百孔的胸膛中,兩種光線透出來,一種是光明火種的白光,另一種是金色的光芒。
燈盞被阿索爾擊碎時,那團秩序之火恰巧嵌進他的胸口,正在乾擾光明火種的運轉。
陸遠想把這團秩序之火從胸膛裡挖出來,但手抖得厲害,根本做不到。
突然,金色的光線開始變亮,白色的光線開始變暗。
陸遠也感覺到,秩序之火正在把光明火種的能量抽過去。
不過不是掠奪,更像光明火種主動的行為。
它正在給秩序之火灌入能量,嘗試把這團火焰激活。
陸遠突然記起瀲歌說過,異世界一共有六種本源之力,光明與黑暗、秩序和混亂、生命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