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向哈裡森走了兩步,故意問“指揮官,我自幼參習光明教義,才有了這一點成績,還用脫掉黑袍證明自己麼?”
哈裡森的臉色難看得像要滴水。
剛剛見到那樣被稱為“一點成績”的輝光術,連他也無法質疑,眼前是個無比強大的光明僧侶。
而光明僧侶的選拔十分嚴格,有問題的人不可能進入修道院學習光明教義。
即使脫下黑袍,恐怕也找不到致命的弱點可以攻訐。
可那些黑鳥和布條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鎮務廳故意布的迷陣,吸引他上鉤用的?
是了,就是這樣,先吸引他上鉤,然後誘導他訂立賭約,再剝奪他指揮官的職權!
最可氣的是,整件事看起來,好像是他炮製了這場鬨劇,然後慘遭反噬,簡直是殺人誅心!
也怪他急功近利,太想扳倒這個僧侶,否則肯定不會上這樣的惡當。
這樣想著,哈裡森越發覺得這是個圈套,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除了再次失敗,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一向老謀深算的他,竟然被這麼活生生地當猴耍!
“我明白了,這就是你們耍的詭計,既然你們用這種卑鄙手段,也彆怪我不客氣,給我上,把這個僧侶抓起來!”
哈裡森準備破釜沉舟,最後再搏一把。
這個僧侶確實很強,但鎮衛軍有七百名士兵,人數上占據絕對優勢,未必沒有獲勝的希望。
哈裡森的聲音落下,他身後的士兵方陣隻往前走了幾步,就又紛紛停下來,人們相互對視,顯得有些猶豫。
人人心裡都有杆秤,最近鎮上發生的事件,這些士兵都看在眼裡,剛才的情景也讓他們感到震撼。
這個僧侶雖然年輕,但不僅實力強大,品格也十分高尚。
他們的指揮官反而陰險又卑鄙,根本不稱職,根本不值得為這樣的人賣命。
瀲歌看在眼裡,說“哈裡森,你倒行逆施,已經引起所有人的不滿,還要執迷不悟麼!”
這些士兵都是哈裡森從廷巴克圖帶來的,沒想到會不聽指揮,鐵青著臉嗬斥道“都愣著乾什麼,還不快上!”
在哈裡森的催促下,這些士兵再次向前走來。
“保護陸神父!”
張望飛已經帶著士兵來到前排,把武器拔了出來。
膽子大的鎮民沒跑開,和這些士兵站在一起,準備保護陸遠。
鎮務廳的士兵在人數上本來處在絕對劣勢,可加上這些鎮民,人數反而超出很多。
鎮衛軍的士兵本來就沒多少鬥誌,看到這副情景,更加不想打,不少人又停住了腳步。
哈裡森又嗬斥道“連我的命令也不聽了麼?快上!”
這時,一個悶雷一樣的聲音響起來“想動陸神父,先過了我這關!”
伴隨著聲音,一道魁梧至極的身影擠開擋路的鎮民,大步來到陸遠近前。
身影穿著厚實的重型鎧甲,右胸一枚勳章閃閃發亮,手中舉著一麵一人多高的巨大塔盾,“砰”的一聲頓在了地上。
陸遠看到來人是被他治好的伊萬,和上次見到的虛弱無力相比已經判若兩人,至少兩米的身高配上一身重鎧,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人群外圍還有兩個人,是夏侯雲岩和薇薇安。
夏侯雲岩朝陸遠揮了揮手,眉毛一挑,露出一個笑容。
薇薇安的視線落在陸遠臉上,看到他看過來,迅速垂下了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