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絕世輕舞美人殤!
索府的正堂內,索尼和索夫人端坐在主位之上。索尼一臉平靜讓人看不出喜怒,索夫人則滿臉憂愁。噶布喇和烏蘭坐在左側,噶布喇一臉無所謂的神情,烏蘭則眼中布滿心疼。阿爾吉善站在噶布喇身後,眼中充滿著嘲諷,一臉的看好戲。索額圖坐在右側,滿麵愁容,思索著如何應對。
芳兒和陸爾泰雙膝跪地,跪立在正堂中央。
索尼站立起身,喝聲問道“說,那個男人是誰?”芳兒抿嘴不語,這讓索尼更為氣憤,曾幾何時善解人意的芳兒如此對他了。“你不說是吧?”見芳兒仍是不語,他怒語連聲道好,喚來下人,大聲道“陸爾泰護主不力,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阿瑪……”索額圖出聲製止了索尼,他起身來至索尼身側,附耳幾句,便又退了回去。
但見索尼臉色突變,一臉震驚的看著芳兒。
沒想到芳兒喜歡的人竟是當今聖上。
“將陸爾泰給我拖出去打。”眼睛看到陸爾泰,氣惱他的知情不報,大聲命令道。
索尼懊惱的坐回主位,宮廷聚會,太皇太後召見,他從未讓夫人待芳兒進宮,為的就是不讓太皇太後和皇上見到。索尼知道,依照芳兒的才華和容貌,進宮得寵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他不忍心寵愛的孫女進宮,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三宮六院並不是芳兒的幸福。可不想上天還是讓芳兒遇見了小皇帝。
芳兒一磕頭,“爺爺,此事不管爾泰,是芳兒自己大膽,請爺爺饒了爾泰吧。”
阿爾吉善在一邊說著風涼話,道“姐姐,你都自身難保了,還管彆人做什麼。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樣讓爺爺寬恕你吧。”自從索尼說他沒有規矩之後,阿爾吉善稱呼芳兒便去掉了名字,話裡間雖是親近了不少,但是口吻卻一如往常那般不屑。
烏蘭輕聲喝道“阿爾吉善,這裡沒你說話的份,一邊站著便好。”她真是想明不白,阿爾吉善為何對芳兒如此不善。
阿爾吉善一抿嘴,給了芳兒一個輕蔑的眼神,不忿的站在烏蘭身後。
索夫人見芳兒額頭都磕出血痕來了,於心不忍,道“老爺……”求情的話還沒出口,就叫索尼的手勢給製止住了。
索尼看著芳兒,沉重地歎了一口氣,“芳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且不論芳兒知不知道皇上的身份,就算不知道,孤男寡女在外共渡一夜,傳揚出去,她赫舍裡芳兒還有名節可言?
“爺爺,芳兒不會做出有辱赫舍裡家族門風的事情,請爺爺相信芳兒。”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噶布喇看到芳兒額際的血痕,也不予忍心,道“阿瑪,既然芳兒都如此說了,您就饒了她這一次吧。”
索額圖挑眉看向噶布喇,眼中露著難以置信。
索尼眼中也閃著訝異,他沉默不語,到要看看噶布喇會怎麼做。
阿爾吉善見阿瑪都出言幫助芳兒求情,心中的妒忌之心更加嚴重。酸裡酸氣的說道“但是阿瑪,就算我們相信姐姐在外一夜沒有與那名男子做出苟合之事,但傳揚出去,外人會相信姐姐嗎?到時候咱們赫舍裡家族的聲譽還不是照樣回了?”早上爺爺大張旗鼓的找人,其中的緣由他早就讓人打探清楚了。
“什麼?”噶布喇這才如夢初醒,他難以置信的看向芳兒,半響之後怒道“那個男人是誰?”
芳兒仰首看向噶布喇,也順帶看了眼阿爾吉善,雙眸帶著幾抹寒霜,“阿瑪,我沒有做出對不起赫舍裡家族的事情。難道你不信女兒嗎?”
“信你?我信你才會多年來對你不聞不問,任由你胡作非為。”噶布喇道,“早知道你會如此不知檢點,我就該好好教訓你。”
芳兒心中苦笑,不知檢點……原來在她親生父親的眼中她是這麼個人。
索額圖眼中閃過失望,心疼的看著芳兒,他拱手作揖對索尼道“阿瑪,芳兒自幼在您身邊長大,她的為人您還不清楚嗎?她是絕對不會做出令赫舍裡家族蒙羞的事情。”
“叔叔,”阿爾吉善道“事實怎麼樣,隻有姐姐心裡清楚,我們誰也不知道。再說人都是有兩麵,不可儘信。”
索額圖冷眼一射,道“需要你來教導我怎麼做人嗎?”
“我……”阿爾吉善被索額圖看的說不出話來,自幼他就怕這個叔叔,如今他的眼神更令人害怕。
索額圖繼續道“阿爾吉善,你說的不錯,人都有兩麵,就如你一般,我相信在你阿瑪的麵前你永遠都是乖巧孝順的好兒子。”
噶布喇不欲索額圖教訓他所鐘愛的兒子,出聲維護道“二弟,事情不要扯遠了。”喝聲問向芳兒,“芳兒,你說不說?”
芳兒冷眼看著噶布喇,淡淡道“如此逼問,阿瑪是不相信芳兒了?”
“那也要姐姐說出令人相信的話呀。”阿爾吉善見索尼都不出言問話,認為索尼對芳兒已經失望了,因此膽子大了起來,仗著噶布喇撐腰,不把索額圖放在眼裡,也不顧烏蘭輕聲斥責,依舊打擊著芳兒。
芳兒兩耳充耳不聞阿爾吉善不善的話語,隻是盯著噶布喇。
阿爾吉善見芳兒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心下氣極。心眼一轉,笑著對噶布喇道“阿瑪,孩兒聽聞重責之下必明真相,不如……”
芳兒見噶布喇略有所動,對他的僅存的好感也消失殆儘,這就是小時候對她嗬護備至的阿瑪……芳兒真想大笑,倘若額娘在世,他還會不會這般對待自己。冷笑道“看來阿瑪橫豎都不相信我了。”
索額圖輕喚了聲,“芳兒……”那笑中帶著傷痛,令索額圖甚是心疼。
“阿瑪,既然你不想管我,那就算我做出什麼苟且之事,你最好也彆管。”
噶布喇一個巴掌打下去,速度之快讓烏蘭無法阻止,勁道之大讓芳兒一時承受不住,匍匐倒地。
嘴角帶著血跡,燦若紅梅,眼睛露著笑意,芳兒看著噶布喇。臉頰的疼痛永遠比不上心裡的痛。
“你當真做了如此不堪的事情?”
“阿瑪,姐姐就算有所不對,您也不必動怒啊,這不值得。”阿爾吉善一邊說著一邊跟著烏蘭來到芳兒摔倒的地方,眼角露出一抹狠笑,將腳從芳兒受傷的手上踩過。
芳兒不禁吃痛一聲。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再次迸裂,血慢慢滲透白紗。
阿爾吉善這才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姐姐。我本想扶你,不想踩到了你。”話語中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