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瞬間清醒過來，驀然睜開充滿殺意的警惕雙眸，麵色凜然一片。
果不其然，就和上次的經曆一般，等到楚楓再醒轉過來，所見的情形已然完全不同。
“嘩啦啦——”
湍急的河水奔流著，撞在石頭上激起白色浪花，兩岸是楚楓已經久違到陌生的農村風光。
竹林和芭蕉林，正是村子裡那條無名河流兩岸的景色。
在楚楓的記憶中，這個時候他11歲，在讀小學五年級。正值放暑假期間，天氣熱得要命，加上小孩子又貪玩，他乾脆來到河裡遊泳。
雖然這條河有些地方的水挺深，並且在夏天暴雨後漲水未歇頗為湍急，但楚楓藝高人膽大，仗著水性極好完全不虛。
當時還是小學生的他，當然不明白“淹死的都是會遊泳的人”這一道理。
楚楓就記得自己開始玩得賊嗨賊快，覺得大熱天在河裡遊泳簡直是痛快又過癮。然後就樂極生悲，腿抽筋了遊不到，被河水嗆得死去活來，差點溺死在深水區。
所幸他運氣好，居然抓住了一根垮塌後倒在水麵的芭蕉樹，仗著它的浮力苟著活了下來……
但此刻在楚楓的眼前……清澈的河麵上僅有落葉水草等常見的事物漂浮著，哪有什麼垮塌的芭蕉樹？
“嘩啦——”
楚楓眉頭一皺，當即劃開雙臂，向著岸邊遊去。
可就在此刻，他卻感覺一隻冰冷刺骨的小手，從水下死死攥緊了自己的右腿腳踝。
那仿若刺痛骨髓與靈魂的寒意，竟然讓楚楓在一瞬劇烈的冰冷疼痛後，整條右腿都失去了知覺。
臥槽尼瑪的，我就知道記憶肯定不對勁！
合著老子當初不是腿抽筋，是又特麼被鬼盯上了？
“噗通——”
猝不及防之下，楚楓的頭直接沉下水麵，縱然反應極快地屏住呼吸，可口鼻中也難免被嗆了少量河水。儘管還沒嗆到氣管，但也讓他的鼻腔深處格外難受。
楚楓眸中閃過一抹驚怒之意，是真的想不明白前世自己又不懂道法，被水鬼抓住了腿，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可他顯然沒時間去想這事了。
楚楓奮力咬破食指表皮，讓鮮血從指尖流淌而出，在河水裡暈染擴散開來，強行擰轉身形，見到了那隻水鬼。
他應該是個小男孩。
隻是渾身被泡得嚴重發脹潰爛，樣貌醜陋惡心到極點，並且渾身都滿是淤泥、水藻、以及蠕動的詭異蛆蟲。
楚楓強行憋著一口氣，並指如劍，在掌心畫出五雷符，並猛然向水鬼拍去。
“砰——”
伴隨著沉悶響聲，水鬼麵露猙獰痛楚之色，顱腔開裂，從中滲出詭異肮臟的黏稠綠液，卻依舊死死地攥著楚楓，眸中充斥著無儘怨毒恨意。
這一刻，楚楓就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血液被稀釋了，威能銳減。
至少在短時間內，自己拍不死水鬼。
但他已經快缺氧窒息了。
如果真沒有什麼轉機，搞不好這一次……真的會死。
所以老子前世是怎麼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