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已撞破房門,消失在黑夜的夜幕中。
那個公子哥的頭還在桌案上,身體卻已經倒在地上的血泊中。
桌上的酒杯已經被打翻,酒水混雜著血水,從桌案如瀑布般淌落。
葉靈要解毒自救,所以逃了。
而女人都是記仇的生物,尤其是她這樣的女人。
所以這個出言不遜的公子哥,就死得極為乾脆利落。
隻是葉靈並不知曉,先前在她看來毫無破綻,似乎仍可決死一戰的安安,卻壓根沒有追擊。
安安單膝跪倒在屋頂青瓦之上,不住地喘著粗氣,左手死死按住腹部,鮮血都從指縫中淌了出來。
“不錯。”
一個淡淡的嗓音傳來,讓安安瞬間瞳孔急劇收縮,驀然轉過頭去。
雖並無半點威脅的言語,可她那渾身騰騰殺機,卻足以令人膽寒。
可安安的一顆心都在顫栗。
因為一個人已經站在她對麵不足三米處,可她竟毫無察覺!
這個中年男子氣度不凡,不見催動內力,可漫天蒼茫雨幕卻在他身周自然避開,像是從無形的結界上滑落一般,連一根頭發都未曾被淋濕。
半白的長發、半白的胡須,甚至連一雙英俊的劍眉都是半白的。
在一對劍眉之下,便是比劍鋒更加銳利明亮的雙眼,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魄。
其鼻梁挺直中正,麵容輪廓硬朗,足可見年輕時絕對是個劍眉星目的英俊男子。
中年男子一身輕薄的長衫在風中獵獵飛揚,整個人隻是平靜的站在那裡,卻讓安安感覺像是看到了一柄劍。
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劍。
山來阻我,便劈開那山!
天來壓我,便捅破這天!
命運欺我,便以劍破命!
在看到男子那雙眼眸之時,安安竟然渾身微微顫栗著,感受到了一種陌生到近乎遺忘的情緒……
恐懼。
最為純粹的恐懼。
隻要這個男人出手,殺死自己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甚至即便是自己施展寸步,也無法避開他伸出的手!
“敢問前輩是?”安安咬著嘴唇,竭力強撐著站起身來,拱手行禮。
她聽楚楓說起過,這個副本裡主要高手的信息,但都和眼前這人對不上號。
“慕應雄。”男子淡淡吐出三個字,身形已在百步開外。
安安感覺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
她不知道慕應雄這個名字,但男子這一手簡直已到了造化神通的境界,無法令人不震驚!
“敢問前輩此去何處,所欲何為?!”安安連忙轉過頭來,強忍著痛楚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顫抖。
“找人。”男子的話音在雨中縹緲傳來,身影早已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