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妃低著頭沉默不語,雪風華……或者說這世上每一個男人想要什麼,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雪風華搖了搖頭,伸手將盆栽拉到麵前,一邊修剪著盆栽,一邊開口道“以我的權限,彆的不敢說,但木雪兒在天雲城的一切資料都可以輕易的獲得。”
雪風華忽然抬頭,微笑著開口道“例如,木雪兒是被人害死的。”
“誰乾的?”蕭天妃猛的站了起來,盯著雪風華,瞳孔之中閃爍著滔天的怒火,好似要將那害得他被親人拋棄,被圈養在紅塵之地的人燒成灰燼,焚成虛無。
“不可能,大娘要是……要是被……”蕭菲兒難以置信的開口道。
“雪樓主,有些事可以隨便說,但……有些事,卻不能說!”霸道強硬的聲音似是來自黑暗的蕭端,也似乎是來自每一個角落,讓人不知那出聲的人在哪兒。
“沒有什麼事,不能說的!”,雪風華淡淡一笑,手臂輕輕一掃,桌子上剛剛剪下來的葉片,像是暴雨一般射向窗外,做完這些,他撇了蕭天妃一眼開口道“隻要你答應,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哼!”
窗外響起一聲悶哼,卻不再開口。
蕭天妃的臉色略顯陰沉,神色黯然的臉龐上,那生硬而機械的笑容,透著難以掩飾的麻木,冷然的眉宇間,隱隱泛著一絲疏離和淡漠。
蕭天妃十指緊扣,來百寶樓之前他就做好了準備,也料想到了這一切,但事到臨頭他卻怎麼也無法開口,猶豫了許久他才起身開口道“雪大哥,抱歉了!”
目光轉向蕭菲兒“菲兒,我們走。”
雪風華突然開口道“無妨,也許是我多管閒事了,對你來說,或許不知道的更好,畢竟木雪兒可以說是死不瞑目,唉!”
雪風華搖了搖頭,他對蕭天妃的了解幾乎達到了極致。
收回那隻已經邁出去的腳,蕭天妃攥緊了拳頭,修長的指甲刺進他的掌心裡,他身為人子,怎能讓母親死不瞑目,何況他這條命,可是木雪兒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生下來的。
但他真的不想,也不願淪為任何人的玩物、私寵,或許木雪兒也不想他成為那樣的人。
“嗬!”,蕭天妃苦笑一聲,抬起那宛如美玉的手掌歎息道“縱然知道凶手是誰,又有什麼用呢,菲兒,我們走!”
蕭天妃不是白癡,敢出言威脅雪風華,唯有三大家主那個級彆的高手,麵對他們,他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又能做的了什麼呢?什麼都做不了!
神魔之下皆螻蟻,神帝魔帝之下皆塵埃,凡人在修士麵前就像神魔手中的螻蟻,何況他這殘廢之人,連凡人都不如!
“哦哦!”蕭菲兒跟上蕭天妃。
雪風華搖搖頭道“殺人並非要親自動手才行。”
蕭天妃扭頭注視著雪風華的眼睛一言不發,借刀殺人那也要刀足夠的鋒利才行,天雲城有那把鋒利的刀嗎?
或許隻有老酒鬼一個!
三大家主互為製約,又何嘗不是一種保護,他們不允許出現可以危及三大家主的存在,包括他們自己,每當有人要突破,他們都會聯手,三大家主聯手之下,天武境也得含恨隕落。
蕭天妃搖搖頭,拉著蕭菲兒邁步離開,腦海裡卻突然出現一個名字,赤羽山脈,隨即苦笑著搖頭。
街道上,人來人往,車馬喧囂,道路兩旁遍布商家鋪戶,各色店鋪裡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貨物,小販的吆喝聲也是此起彼伏,一張張稍顯白皙的臉龐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酒肆茶樓飄蕩出陣陣醉人的香氣,令人目不暇接,流連忘返。
行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兩人沉默一陣,蕭菲兒開口道“天……姐姐,大娘真是被人害死的?”
“嗯!”蕭天妃輕輕點頭,結合今天的一切,他已經可以推斷出木雪兒就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凶手就是三大家主那個級彆的。
唯一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蕭晨十六年來都是無動於衷,難道是不知道麼?
可能嗎?
蕭菲兒握緊拳頭,目光堅定“哼,我一定會努力修煉,打死那個凶手的。”
蕭天妃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想要摸一下蕭菲兒的腦袋瓜,就在這時,他的心臟忽然猛的一跳,他的手也隨之一頓。
心臟在猛烈跳動,血脈在雀躍、沸騰。
一種神秘的召喚,格外的清晰,就像是有人在輕輕撩撥他的靈魂,神秘而朦朧。
“姐姐,你要是想親手報仇,那我就把他打成半死,再讓姐姐補刀。”蕭菲兒注意到蕭天妃的忽然變化。
“走!”拉著蕭菲兒,迅速穿行在熱鬨的街道上,越是往前,那股神秘的召喚感,越是強烈。
蕭菲兒略微疑惑,沒有開口,也沒有掙紮,任由蕭天妃拉著她,兩人像是精靈一樣,避開人群穿行在熱鬨的街道上。
穿過重重人海,蕭天妃拉著蕭菲兒進入一座古樸的閣樓,他的視線,落在一顆拇指大小的透明珠子上。
說是古樸,更像是一處殘破的閣樓,窗欞半朽,牆上殘留著斑駁的痕跡,一片荒蕪的悲涼景象。